而現在憑空多出個黃小姐。雖比白素貞略差些許,但一個是人。一個是妖,結局豈不是要平添幾多變數?
如此有趣之事,不好好看戲,卻還糾結於別人對他如何,豈不是自尋煩惱?!
念頭一轉,安逸心中徹底平靜。其實有時候就是這樣,一件事是多面性的,換個角度來考慮,就會豁然開朗。
只不過這開朗的也是要有一個度數,就像現在,安逸明知道自己在許仙心中還不如一個剛見過幾面的漂亮姑娘,雖然不打算追究,但卻不代表真的原諒,有些事,擱在心裡就好,沒必要鬧得人盡皆知。
所以他只是淡淡瞥了一眼許仙,從空間拿出一包金瘡藥,甩在許仙面前,道:“自己想救便救,莫要再來煩我!”
許仙認出是之前自己挨板子時所敷的金瘡藥,知其神效,連忙拜道:“多謝師父慈悲!”
但安逸哪裡有心情聽他廢話,扔下藥後就已經走出房間。只留下屋中許仙臉色似羞似愧紅彤彤一片,望著安逸漸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全……
可現在事態緊急,他連忙壓下心思,一把撿起地上的金瘡藥,走到床前,看著床上昏迷的美人,吶吶說道:“黃小姐,小生無禮,但此番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如若不然,小姐得不到救治,恐怕命喪黃泉,所以……還望小姐醒後莫要怪罪小生!”
話音一落,雙手顫抖著伸向前。但就在即將觸碰到黃小姐身上衣服之時,忽然一頓。回頭看了一眼關上的房門,雙手猛然縮了回來。
心中想道:“黃小姐冰清玉潔的身體,我為她療可以閉著眼睛,但若是再讓他人看了去,那豈不是罪過!”
一念至此,三步並做兩步將房門關上,之後再回轉床前,繼續做著之前未做完的事。
坐在床邊,伸出不知是因激動還是如何始終顫抖的雙手,剛一觸碰到女子衣釦,心中猛然一跳,只覺口乾舌燥。但瞥一眼少女,見其面色更白,他不敢再做耽擱。
艱難的嚥了口唾沫,叫一聲:“得罪!”雙眼一閉,猛的將女子衣服拉開。嘴裡念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約摸說了三五句,許仙深吸一口氣,再緩緩突出。接連做了幾個深呼吸,使心神稍微平定,他緊閉著雙眼,兩隻手向著記憶中女子身上的傷口摸索過去……
“嗚……”一股柔軟滑膩之感從掌心傳來,許仙呻。吟一聲,臉上一紅,手上卻下意識的捏了捏。連緊閉的雙眼都睜開一絲縫隙。
只見一抹誘人的雪白出現在眼前,牢牢的吸引住他的目光,讓他不忍心再次閉眼。
“咕咚”艱難的嚥了口唾沫,許仙掃了一眼女子並未甦醒的徵兆,輕舒一口氣,口中喃喃道:“黃小姐,不是小生有意無禮,只不過是閉上眼看不見,才會……小生失禮,為姑娘換藥其間只能睜眼,還望明日姑娘醒來,莫要怪罪小生,實在不行,小生負責便是了……”
說完,似乎覺得自己這個理由十分恰當,雙眼睜的更大了,不光如此,就連氣息都更顯平穩了。
似乎,找到一個恰當的理由,那麼一切。都變得理所當然了起來!
還真是虛偽啊!
隱身在窗外將一切都看在了眼中的安逸不由嗤笑一聲。對許仙再也沒了興致。
無恥也要有個度。騙騙別人還則罷了,連自己都騙,這是何等的無恥!
明明心中想看的緊,空空的房間中只留下他自己還如此裝模作樣,尤其是最後那一句“實在不行,小生負責便是”從許仙口中說出,安逸已經知道,這許仙結結實實的動心了。
不過像他這種愛美加善變的天性。若是再見到白素貞,說不定還真能“回心轉意”呢!
最後再看了一眼屋內,安逸撇了撇嘴角,離開窗前。
走在院中,抬頭仰望蒼穹,看著那一輪明月隱藏在層雲之中,時隱時現,似是羞與世間蒼生為伍,不願把光芒撒下。
他無聲一笑,看不出是何種情緒。但在下一瞬,卻發出一聲輕嘆:“結局如何。只能看白素貞了……”
話音未落,空蕩的院落中,已經沒了他的身影。
他,已經回到了房間。
……
第二天一早,天光大亮,陽光穿透安逸房間的窗紙,照在許仙的側臉上,顯示出一片陰影。
跪拜在安逸面前,頂著兩隻烏黑的熊貓眼,許仙滿臉慚愧,說道:“弟子昨夜言語無狀,請師父責罰!”
他是來認錯的,或許是真正的認識到自己錯誤,亦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