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
綠間見黑子還在看書,只頭腦一熱,就將黑子手中的書奪了下來,沉聲說道:“不要再看了。本來眼睛就不好了,再看書還想繼續惡化下去麼?!”
黑子怔了一下,呆滯的看著自己空空的手掌,愣了許久才有些無力的說道:“嗯……不能在看書了……呢……”
如果是以前的話,黑子一定會抬頭看著他,接著絲毫不讓步的說“不要”。
可是現在,黑子妥協了……
“習慣了,總是拿著書,下意識的就想看……果然……這樣下去會很困擾呢……”黑子垂著眼簾似乎是在看著懷中的二號,但那雙眸卻絲毫沒有焦距可言。
綠間幾乎是奪門而出,聽著身後風鈴響動的聲音,緊皺著眉頭,快步向前走去。
他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來,明明是有些擔心黑子,可話到嘴邊全完全變了味。綠間覺得自己這三年來的守護都在這一句話之中毀於一旦。
“今天綠間醫生的心情好像很差的樣子呢……”護士a小聲的說道。
“是啊……不過居然帶著花,是要送人的麼?”護士b看了眼那開的正好的矢車菊。
“送人怎麼可能就送兩朵啊。”護士a笑道。
“有時間閒聊還不如去巡診!”綠間推了推眼鏡,冷冷的看了眼一旁聊天的兩個小護士,神色不善。嚇得小護士連忙道歉離開。
看了眼躺在手邊的矢車菊,綠間愣了一會兒,沒什麼意識的在谷歌中輸入了矢車菊三個字,按下了回車。
“其實,綠間君和矢車菊很配呢。”
腦海中回想起黑子的話,綠間看著頁面上的介紹,目光停留在那一行花語的介紹上。
纖細、優雅、熱愛與忠誠以及思念。
這和他像麼?
綠間皺起了眉頭,這怎麼看都不像是可以形容他性格的花吧。
“綠間醫生,從德國來的眼科專家已經到了,現在要開始會議麼?”一個下屬的醫生在門口敲了敲門問道。
“知道了,在lt4廳吧,你先帶他們過去。”
綠間立刻關掉了網頁,將早就準備好的資料拿了起來。起身將矢車菊握在手中,綠間沒有任何猶豫的走了出去。
如果這次的會談成功的話,說不定還有希望。
“哦,綠間醫生,您發表的那篇關於眼積液壓迫視神經導致慢性失明的論文讓我們非常不錯啊!”見到綠間來到後,德國的專家用非常生疏的日語彆扭的打著招呼。
應該是非常欣賞吧……綠間心裡補充了一下,立刻伸出手,用非常熟練的德語說道:“sehrf,herraigele。(非常高興見到你,艾格勒先生。)”
被叫做艾格勒的老者先是一愣,接著笑著握住了綠間的手,愉快的開始用德文進行交流起來。
“這種病例即便是在世界範圍內也很少見。從顱腔倒流進眼部的積液緩慢的增加著壓迫視神經。這兒,這兒,這些地方的視神經已經斷裂。雖然經由藥物的控制將積液的滲透速度降到最慢,但依舊會有完全失明的危險。”綠間將放大過後的圖片用幻燈放了出來,指著兩處明顯可以看到透明的地方說道。
德國專家點了點頭,在本子上寫下了些什麼,想了想說道:“這手術最難的地方就是開顱腔和修復視神經。出水點在交感神經下面,想要避開交感神經將出水點堵住這是一個難題,另外一個難題就是你所提出的修復視神經的提案。雖然說從理論上可行,現在也有了奈米級的手術刀,但這種精細的操作倒地有沒有人能勝任才是需要思考的。如果有任何的差錯,很可能就直接將整個視神經都切斷。就我個人的意見是隻補上出水點,視神經就算了。看這個患者現在的狀況,並不是完全失去了視力,而且還有一定的生活自理能力,所以,我不建議去做修復視神經的手術。”
如果不做這個手術,我叫你們來做什麼!綠間在心裡吼道,他現在連書都沒有辦法看了!難道要他去閱讀盲文?還是去聽有聲讀物?僅僅是機率的問題,只要不是零,就要去嘗試!
一想到當初在比賽後診斷出不過是腦震盪而並沒有去太過在意,從而導致黑子的病嚴重到不得不一直服用藥物來減緩失明的速度,綠間就自責的恨不得將自己的眼睛送給黑子。
如果當初他再細心一些,再嚴謹一些,一定會將那個小小的出水點從複雜的交感神經下找出來的,這樣的話,從一開始就只需要修補出水點,就不會造成現在這種狀況了。
“如果我堅持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