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出了Y市錫南國際旗下的酒店,只不過——
一隻腳才踏出大門,突然人群蜂擁而上,鏡頭,閃光燈,快要亮瞎她的眼。
“陸小姐,請問阮江西現在在哪?”
“是畏罪潛逃嗎?”
“阮江西為什麼推宋夫人下水?”
“是私人恩怨還是豪門紛爭?”
她就納悶了,她都這幅打扮了,到底是怎麼被認出來的,難道她已經紅到這種地步了。
顯然,陸千羊想多了,正因為她這幅打扮,出現在錫南國際的酒店,此地無銀三百兩好嗎?
記者朋友們人擠人,一個一個將話筒遞到了陸千羊面前。
“宋少和阮江西分手了嗎?”
“新電影的角色會更換嗎?”
“繼打人傷人事件後又曝出謀害罪名,是炒作嗎?”
“還是罪犯心理?”
犯罪心理?
這種詞都用了,陸千羊就不能忍了,二話不說,一腳招呼過去:“都給老孃滾!”她陰陰一笑,然後託著下巴,“不然,我現在就把電話連線到錫南國際的總裁辦公室。”
媒體朋友們顯然半信半疑,自唐婉落水事件發生到現在,錫南國際可是一點動作都沒有,宋辭更是人影都看不到。便不得不引人懷疑了,莫不是阮江西因此事失寵了。
陸千羊懶得廢話。直接撥了電話過去。
“宋少,是我。”
“這裡有幾個媒體朋友對咱家江西有點誤會。”
“你說是誰啊?”
“哦,我看看。”陸千羊掃了一眼,“天天日報,Y事直通,鳳凰傳媒。”
天天日報,Y事直通,鳳凰傳媒都默默地往後退了,然後其他媒體也跟著退後了,三緘其口,什麼都不問了。
立竿見影,直接威懾,還是宋太子的名頭好用。
等走到了一邊沒人的地方,陸千羊才掩著嘴小聲地問:“宋少呢?”
“消失了。”
回電話的是女聲,是張曉的聲音,這錫南國際總裁辦公室的電話哪有那麼好打通,陸千羊打的是總裁秘書辦的電話,當然,就她那出神入化的演技,騙騙那這個吃軟怕硬的媒體還不是soeasy!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張曉的回答。
陸千羊聲音拔高了好幾個分貝等級:“消失了?!”她扯了扯嘴角,對著電話嚷嚷,“搞什麼鬼?家庭冷暴力?離家出走嗎?”
宋辭若離家出走了,那阮江西她……
陸千羊不敢再耽擱,趕緊去了宋辭的別墅,她家藝人那個傻瓜,一定在那裡傻等。
大門緊閉,按了幾下鈴聲,陸千羊就沒了耐心,心急如焚直接上腳踹,扯開嗓子喊:“江西,江西。”
喊了好幾聲,根本沒人回應。
“江西開門!”陸千羊拳打腳踢,“快給我開門!”
陸千羊敢篤定,阮江西一定在裡面,宋辭不來,她怎麼會走呢?
“江西!”
陸千羊一聲吼:“阮江西!”
回聲蕩了三蕩,驚落了枝頭上的冰子,陸千羊揉揉眉心,眼珠子一轉,落在了左側的窗戶上,隨即捋起了袖子。
所幸,她當年幹狗仔隊的時候,基本功夫練得紮實,縱身一跳,就扒上了兩米高的窗臺,一個翻身,竄進了窗戶裡,猛地一紮,落地,抬頭就看見阮江西躺在陽臺上的搖椅上,睜著眸子,一動不動。
陸千羊拍拍手上的灰塵:“你沒聽到我喊破喉嚨嗎?”
眼睫都沒動一下,阮江西毫無反應,眸光,依舊沉寂。
她太安靜了,安靜得有些反常。
陸千羊便刻意走到阮江西正前方,將聲音提高了幾分:“江西,你本事了是吧,你居然連謀害罪都給我整出來了,接下來是不是還要來個殺人越貨斬草除根才痛快。”
語氣,抑揚頓挫,雖說陸千羊只是想讓將阮江西那跟著宋辭離家出走的三魂七魄喊回來,可說著說著,還是有點上火,這次這件事,很不好辦。
“你來了。”
阮江西斂著眼,只說瞭如此一句,微微發白的唇,又緊緊閉合著。
“你就這三個字?”陸千羊又是惱她,又是心疼她,“唐婉已經向法院提起了訴訟,應該要不了多久警方就會過來,你回H市,我留下來處理。”
她說:“不用。”
輕描淡寫,絲毫波瀾都沒有,阮江西好似在說別人的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