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捂著心口,一個字拖了幾個音調,還是一口氣上不來,兩眼一翻,就暈死過去了。
頓時,病房裡亂了套。
“爸!”
“爸!”
“爺爺!”
“醫生,醫生!”
老人有心肌梗塞,這一氣,恐怕凶多吉少。這啊,只是剛剛開始……誰欠了債,都是要還的。
阮江西笑了笑,轉身離開,林燦與柳是正站在靠門的走廊上,視線相撞,林燦笑著問她:“你就是來氣死他的?”
阮江西淡淡而語:“很可惜,他應該死不了。”
林燦似真似假地開玩笑:“我以前沒發現,你原來還挺心狠。”
“是的,我很小氣,有仇必報,所以,”她走了幾步,停在林燦身側,嗓音微冷,“你們離裡面的人遠點,我不想累及無辜。”
語氣淡而冷漠,不遠不近,幾分防備,恰似疏離。原來,提及葉家,她與她,即便沒有相互責怪,也不曾同一陣營。
擦肩而過,阮江西背道而馳,越走越遠。
柳是想也不想,轉身就跟上去,林燦一把拉住他的手:“我有個問題。”
他沒有轉過頭來,視線追著前面的人影。
林燦用力地喊:“柳是。”
他轉頭,眸光有些凌亂的光影。
“我媽和你爸,他們算無辜嗎?”
柳是沒有一刻思忖,冷了滿眼的清光,黑沉沉地盯著林燦:“他們有罪。”
林燦並不否認。
坐觀虎鬥也好,漁翁之利也好,想來,葉家的人,一個也逃不了。
“那如果江西有一天和你父親對立,”林燦沉吟了一下,看著柳是的眼,“你會幫誰?”
他們都知道,這一天,絕非如果。
柳是毫不遲疑:“江西。”
林燦笑了笑:“你好誠實。”他啊,是阮江西最忠心的的侍衛,一直都是。
柳是推開林燦的手,要去追阮江西,林燦慢悠悠地鬆手:“不用去了,宋辭來了。”
宋辭似乎等了許久,見了阮江西,皺緊的眉才鬆開:“怎麼沒在這等我?”
“葉家人在隔壁的病房。”
宋辭給她取了外套穿好:“他們欺負你了?”
阮江西搖頭:“沒有。”她笑了笑,對宋辭說,“我把葉明遠氣得心肌梗塞了。”
宋辭揉揉阮江西軟軟的發,他誇獎她:“做得很好。”然後給她圍上圍巾,牽著她走出了病房。
她突然喊住他:“宋辭。”
“嗯。”宋辭回頭,認真地看著她,“怎麼了?”
她停格了許久,嗓音溫溫涼涼的:“我懷疑當年的車禍並不是意外。”
宋辭停下腳步:“發現什麼了?”
“沒有。”她說,“只是覺得那樣喪心病狂的一群人,會做的,遠不止於此。”她抓著宋辭的手,收緊了力道,後知後覺,一手心都是汗。
宋辭抓著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你不用管,我去查,如果不是意外,”宋辭伏在她耳邊,輕聲低沉,“我就讓他們償命。”
阮江西皺了皺眉:“會犯法的。”
宋辭撫平她眉間的褶皺:“不要擔心,法律,從來都懲戒不了我。”
她抬眸看他。
宋辭說:“法律不可以,不過你可以。”
阮江西認認真真地表明態度:“我捨不得。”
她一本正經的模樣惹得宋辭笑出了聲,不禁吻了吻她嘴角,給她繫上安全帶,才發動了車,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葉家,要我動手嗎?”
“葉家作奸犯科留下的證據,我有。”
宋辭側眸看她。
“我只是覺得,只有從最頂端摔下來,才會最慘烈,一個貪戀錢權的人,嘗過了,再失去,才會萬劫不復。”她說著,雲淡風輕般語氣,轉頭看宋辭,“我是不是很狠毒?”
紅綠燈路口,宋辭停車,扶著她的臉便親了下去:“我喜歡你這樣,和我正好相配。”
阮江西笑著回應他的吻。
下午,宋辭送阮江西去公司,她上一次來公司,已經是一個月之前的事。
魏明麗說:“阮江西,以後要見你,比見集團董事長還難。”
阮江西但笑不語,陸千羊接話:“那還不容易嗎?讓宋辭把天宇收購了,以後保管你天天見到董事長。”
魏明麗頓時啞口無言,許久才嚴肅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