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八章 毀掉於家

底無波無瀾好似一攤死水。

顧白問她:“為什麼不回去?”

阮江西怔怔的,又轉過頭,看著手術室的門,她說:“我要等宋辭。”

顧白想,他家江西一定等了很久很久,才會這麼機械又麻木地只記得這一件事。

顧白試著耐心哄問:“他在哪?”

“他在哪?”她喃喃自語一樣,死寂的眸突然波動,轉頭看著顧白,“顧白。”

“嗯。”

“宋辭不見了。”沒有大吵大鬧,阮江西抱著雙膝紅著眼看顧白,身體在輕微地顫抖,“我的宋辭不見了。”

這雙正看著他的眼,像極了他十六年前第一次見到她時的那般,如同丟棄了整個世界的荒涼與恐懼,心臟狠狠一抽,顧白有些哽塞:“江西。”

她安安靜靜地,哭紅了眼:“他分明從這裡進去的,他說讓我在外面等他的,可是我找不到他了。”她失魂落魄,只有念及宋辭,會哭得像個無措的孩子。髒汙的小手抓住顧白的袖子,哽咽了喉,她說:

“顧白,我把宋辭弄丟了……”

兩個星期後,《法醫》恢復拍攝,從柏林電影節後一個多月沒有露面的阮江西出現在片場,臉色似乎不太好,瘦了許多,經紀人陸千羊解釋說阮江西在D國水土不服,發大病了一場。

只是眼尖的都發現,從恢復拍攝之後,宋少再也沒來探班,這種情況,十分異常,反而……顧大律師來得太頻繁了。

顧律師已經來了兩個小時了,帶著墨鏡,抱著一隻富態的貴賓犬,躺在專門為江西準備的太妃椅上,好不愜意。

三場戲一下來,阮江西的狀態十分好,都是一條過,導演高喊:“OK!”對阮江西笑了笑,“拍攝都很好。今天就到這裡,”

阮江西頷首,沒什麼表情。

導演撓撓頭,覺得阮江西這幾天有點過分的沉默。

最後一場戲收工,顧白將懷裡的狗踢開,連忙上前,給阮江西擦了擦汗,遞給她一杯溫飲。

顧白有點擔心,看著阮江西這消瘦的樣子,怕一陣大一點的風都能將她吹走:“還好嗎?”

她點頭:“嗯。”

“會不會太累?”顧白想了想,看了一眼阮江西的平坦的小腹,建議她,“要不別拍了?”

正好收拾道具路過的導演腳下一個打滑,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顧律師這樣慫恿人罷演就不厚道了,要是阮江西真不演了,那劇組上上下下幾百號人都得去吃土。

導演趕緊拿悽婉的眼神看阮江西。

阮江西搖頭:“我不累,只剩幾場戲了。”走過去,蹲下,阮江西將地上的狗抱起來,“小辭,餓不餓?”

“汪汪汪!”餓餓餓!這幾天都是在顧白那過的,天天給它吃牛排,它都餓苗條了,小胖爪子扒著它家江西,可勁兒地搖頭晃腦:“汪汪汪!”

顧白一隻手便將宋胖提溜出來,隨手扔遠,對阮江西說:“老爺子讓我接你回顧家住幾天,太久沒人陪他下棋,他閒得慌,而且你懷著寶寶,一個人住我不放心。”

“明天吧,今天有產檢。”

她平靜得有些過分,從M國回來之後就不哭不鬧的,吃飯演戲一切照舊,這讓顧白更加不放心。

“我陪你去。”

阮江西堅持:“千羊會陪我。”

“江西——”

阮江西打斷他:“顧白,不用擔心我,也不用時時刻刻守著我,我很好,很理智,不會瞎想,也不會做傻事。”語氣清冷淡漠得毫無起伏。

她不好,一點都不好,宋辭不在,阮江西怎麼會好,這樣蹩腳的假象,早晚會崩盤。

越是驚濤駭浪,卻越是冷靜,阮江西就是如此一個人,善於將所有最洶湧的情緒藏進骨子裡,放任傷口,一個人舔舐。

“聽話,跟我回顧家。”顧白握住他的肩,“我不放心你,沒辦法放任你不管。”

眼裡突然起了浮動,阮江西說:“那幫我把宋辭找回來好不好?”

只要說到宋辭,所有粉飾的太平,全部都破碎,阮江西脆弱得不堪一擊。

只是顧白卻沉默了。

宋辭失蹤了,即便顧家,短時間內也查不出一點蛛絲馬跡。

顧白去了本家,產檢是陸千羊陪著阮江西去的,陸千羊還特地換了家她信得過的醫院,她覺得,在宋辭出現之前,阮江西懷孕的事只能藏,往死裡藏。

陸千羊和魏大青一起送阮江西回家,她近來都住宋辭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