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的意思,所以還算是好兆頭。李振中得到訊息後把情況告知劉時英和左三知二人,讓他們也放心。
劉時英趕緊去牢裡把情況轉告裴陵,而左三知則是跟在李振中身邊,替李振中打點回京的事宜。
「三知啊,老夫回京後,這些都留給你,你繼續學學。」李振中把自己來邊關後蒐集的防禦圖和從京師帶來的兵法書都留給了左三知,他指著西邊的疆土道:「北方暫時安寧了。我們打得那些胡人毫無還手之力。但誰知道那些人緩過力,是否還能臣服。」
「將軍。此去京城,您無需掛念這邊。您打下來的地方,卑職會好好守護。力求保證百姓的安全和我王疆土。」
左三知感念李振中的提拔,接過邊關地圖,用筆在上面畫道:「這是我們目前西北、東北的防禦線,這是疆土邊界。只要我左三知在邊關一天,我就會讓這疆域只多不少。絕不會給李將軍丟臉。」
聽了左三知的保證,李振中非常欣慰。他帶著左三知征戰了這些日子,別的優點暫且不說,但從信義上講,左三知答應別人的事情從來沒有食言的。
他知道自己沒看錯人,但也惋惜不能再親手提攜左三知。再次拍拍左三知的肩膀,李振中長嘆一聲,覺得自己的戎馬生涯似乎就只能留給左三知、劉時英這樣的年青人。
「將軍。我再去看看他們給您準備的馬吧。路途遙遠,挑快馬未必合適。走得穩當才是最重要的。」左三知見李振中眼底流露出傷感,便想退下去。
「罷了,你不用管我了。明日,我押著關裴陵的囚車一起返京。劉時英已經去看裴陵了,你也去吧。」
李振中雖然老,卻不是老糊塗,他大半心思放在戰事上,但關於朝廷、屬下這些人際閒事也有所考慮。
前些日子左三知替裴陵說的那番話雖在理,但他事後細想想,又琢磨出些事情來,覺得左三知跟裴陵之間不是旁人所傳的那樣矛盾重重,反而是有些說不出的微妙在裡面。
「既然大帥吩咐,卑職就去看看。」左三知聽到李振中這麼說,倒是一怔。他笑笑,順著李振中的話回答,沒提自己的意願。離開李振中的府邸,便騎馬去望北城的牢房。此時已經入夜。
胡人納降後,望北城為了避免發生狀況,便在城中執行了宵禁。因此,入夜後第一次打鐘,城中所有的人就必須準備回家。而第二次鐘響,走在街上的人則必須有特殊的腰牌,不然要被帶到衙門中審訊。
拉住馬韁繩慢慢走,離牢房越近,左三知的馬越慢。
直至聽見第一次鐘聲響起,看到拖家帶口的行人匆匆而過,他的眼中才閃過一抹淡淡的憂鬱,眉頭微皺,嘴唇也抿了起來。
那些行人見到面前是他這個穿著高階衣服的官爺,便都深深施禮,繞道走開,給他空出前面的路面。他回頭,見那些人的背影匆匆,而夜色則如影隨形般,染上了他的衣襟。
眼見長街上行人漸稀,左三知卻還是坐在馬上,一動不動。他像是雕塑般騎馬站在街心,聽著敲梆人的腳步聲由遠及進又慢慢消失。他望著街口,從面前的街口一直望到更遠處的街口,一直望到這條長街的那端——城門。
每天,都有很多人從這裡走過,明日,走出的人卻可能再也不會回來。
提拔自己的李振中,曾經教他習武、騎馬又把他壓在身下的裴陵,把他當成自己人一樣照顧的裴勇、裴義。
自古征戰,馬革裹屍者多,衣錦還鄉者少,能平平安安地回去,或許才是最好的結局吧……
如果裴陵那夜不把自己當成低下的奴隸,如果裴陵那夜能坦白一些,是不是自己就可以壓制心中的渴望,不對裴陵做出那樣的事情?
裴陵也不會因此衝動出城,導致今日這個獲罪的結果?左三知長長吸了一口氣,又吐出。他拉緊韁繩調轉馬頭要進監牢的大門,卻看到劉時英站在不遠處望著自己,似乎已經在那裡站了一段時間。
「來看他?」劉時英催馬往左三知這邊來,和左三知擦肩而過時拽住了韁繩,扭頭看著左三知。
「看完了?」左三知反問,見劉時英嘴角露出一絲笑,便也笑了。
「我看的時候,他還好。就是人更消沉了。前幾日,二皇子派人傳信給我,說裴陵不會掉腦袋,頂多削職為民。你覺得他會怎麼辦?」劉時英想到剛才將訊息告知裴陵時裴陵的表情。
左三知去求李振中,他也派人送了信給二皇子,述說裴陵心中沒有投靠大皇子的意願,只是被迫為之,請二皇子念在裴陵是個人材的份上每言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