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那久違的邊塞風光,他的心中湧起了昔年的豪情,但於此同時,一些憂慮又在心地盤桓:皇上下旨的第二天,他便在百官各異的目光中打點行囊上路了。
此行不光他一個官員,還有幾個隨同的。他見那些人官職不高,但都是朝廷裡機靈的,就明白孝皇不僅僅防著邊關那些人,也還防著自己。
是因為裴家依附過大皇子,所以皇上不相信自己?又或者是因為皇上也懷疑劉時英,而自己跟劉時英關係菲淺,所以……?
不敢往下想。畢竟從古至今,功高震主都是掌權者忌諱的。雖然劉時英小心謹慎,但誰能保他哪裡不入皇上的眼呢?
裴陵覺得這裡面的機鋒很多,最重要的是拿捏不準皇上的心思。他琢磨了一路,也沒想得太妥當,便希望到了邊關聽聽劉時英分析那裡的情勢,讓自己有個選擇的餘地。
「這邊的風沙好大。」隨同的幾個官員都是一直在江南做官的,被養得細皮嫩肉不說,連說話也有些底氣不足,讓同樣在江南做官很久的裴陵聽了覺得很不適應。
「塞外都這樣,過幾日便習慣了。幾位大人多喝些水,可以緩和一下乾燥導致的煩悶。」裴義在裴陵的示意下跟幾位官員解釋著,並讓前頭的兵士停下來,好使幾位官員休息片刻。
「裴大人,你體力真好。」幾個官員哼哼唧唧,叫過隨身的侍從給自己捶打腰部。
「我在邊關待過很久,習慣了。」裴陵知道那些人是想聽他親口講過去的事情,但他並不願說。
「裴大人,你說為何那西北還有人鬧事?」隨同的幾個官員中也有年輕力壯的人。那人是兵部尚書之子,名叫趙東,年紀二十出頭,比裴陵小個幾歲,是個武將。
不過他不曾到北方歷練過,這次他爹爹跟皇上舉賢不避親地請求讓自己的兒子跟隨裴陵道邊關勞軍,孝皇準了,他便跟來。裴陵見他瞧人的時候目光都是從上往下看,便明白他這是還未褪輕狂。
「胡人遊牧,不喜耕作,又以強悍為準繩,奉強者為尊,自然好戰些。」聽趙東話裡意思像是對邊關的人極為不服,裴陵不禁淡淡一笑,心說邊關將士的驃悍,你到那裡自然清楚,否則我說破嘴皮,你也覺得那些人沒用。
趙東見裴陵幾次都沒有正面回答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