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大人下令,讓衙役找來幾戶陸三家以及甘雲遠家的鄰居。
問,“你們在那日可曾聽到什麼動靜?”
鄰居們都是老實莊稼人,對混子陸三也是深惡痛絕,自然從實說來,“甘述他們孤兒寡母的,一向老實本分,絕沒有什麼出格的事發生。”
“這是有些小人故意編造事實來陷害忠良啊。”這個鄰居也是個直性子,說完還看了一眼陸三,眼神裡帶著嫌惡。
陸三聽了,立即氣勢洶洶頂回去,“有錢能使鬼推磨!
他甘述家富有萬金,我看他們是被花了錢來作證人,在這裡顛倒黑白哪!
大人您明察秋毫,可不要被甘述和這些人三言兩語給矇騙了啊!”
鄰居們聽到這些侮辱之詞,一個個氣得火冒三丈。
那直性子的鄰居反口問道,“我們家在你家近旁,卻沒看見一絲跡象,他毛六住遠處隔了一條街,他卻來作證,是誰被買來胡作證人的,這不是太清楚不過了嗎?”
接著陸三就與鄰居們互相你爭我吵,把端肅的衙內公堂轉瞬變成了菜市一般。
縣令大人聽著一頓吵嚷,拍了一下驚堂木,大聲訓斥道,“都給本官安靜!”
大堂內瞬間鴉雀無聲。
縣令大人又道,“陸三家貧如洗,他有什麼錢收買證人?一派胡言!”
縣令大人心火上頭,直接命令左右衙役將甘雲遠和來作證的鄰居們一一放倒,再每個人打二十大板。
阿弟頭一次見到這種場面,縣令不由分說就上板子,不免驚訝的往後縮了縮。
宋歡心道,這也太草率了吧?
怎麼能僅憑几人的三言兩語就輕易判斷出誰說得是真,誰說得是假呢?
而且,雖說甘雲遠沒有長得很帥,五官端正是有的,再加上圍繞周身的乾淨氣質,有錢有才華又有身材,上哪找不到一個漂亮的姑娘家,輕而易舉好嗎?
胡氏要臉蛋沒臉蛋,要身材沒身材的,細看之下面板粗糙,又是一個有夫之婦,甘雲遠怎麼可能會對她下得去嘴呢?
這不是明擺的事實嗎?
陸三也不找個漂亮點的女子,自己妻子什麼樣他難道不知道?
也好意思用這種來設下圈套?
宋歡回過神,看著那些衙役真是棍棍到肉,絲毫沒有心慈手軟。
果然,這裡真的是動不動就打人板子啊?
真不怪乎百姓不樂意來公堂。
可惜,甘雲遠沒有得到功名,否則他也不用挨此一遭。
相比阿弟倆的情況,傅淵之和顏六倒是一副習以為常,並無太多感慨的模樣。
這個時代就是這樣。
……
面對著飛來的橫禍,從來沒受過波折的甘雲遠有些亂了方寸,他又氣又惱又怕,腦子裡一片空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完全忘記了自身身上的優勢。
甘家與陸三家相差甚大。
而且以他的條件怎麼可能會去找一個婦人解決那種事情?
還是一個有夫之婦?
他只滿腦子想著自己為家裡為祖宗丟臉了!
自己的形象是不是毀了?
此事雖然目前看縣令大人是偏向陸三家,打了甘雲遠等人的板子,但斷案子嘛,總得要花多些時間。
這個縣令是一個頗愛惜自己羽毛的人,為了不讓自己的政績受到影響,凡事都是用拖字訣。
一次開堂審案,就立馬下定決斷,如果判對了還好。
若是判錯了,那他的官譽豈不受到了影響?
授人以柄?
所以他並不著急,即便最後結果也是一樣,那也得開堂兩三次後再結案,滿城百姓都習慣他這操作了。
有那閒著的,特地蹲著縣衙,只把這些當戲看。
說書先生猶甚,這可給他們說書提供了很好的素材啊!
甘雲遠等人被收押進了縣牢。
大堂圍觀的百姓們也都一一散去。
在迴向陽村的路上。
阿弟憤憤不平道,“那個陸三就是個混賬東西,甘大哥怎麼會是這樣的人?他這是汙衊!”
傅淵之說道,“此事大家都心知是誰搗得鬼,如今人證皆在,雙方各執一詞,就要看縣令大人心裡是如何想,如何評判的。”
這就是縣令的權力。
這裡,在“皇權不下縣”的大環境下,當官當到了縣令一級,即便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