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憶成為了建安郡的知府,第一件事就是上奏,奏摺內容歸結出來的最終目的就是修路。
這事在朝堂引起了轟動。
整個朝堂分為三派。
新新派屬於贊成宋憶的提議,主力隊是那些從風池書院出來的人。
中立派,就是那一幫武將以及類似刑部那些專業性強的部門。
老舊派屬於范家、廖家這一類紮根在天子腳下,以利己主義的世家。
當然不是所有世家都是如此,有那有遠見的,家裡有生意在南方的就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洞悉了修路的利弊。
簡單粗暴的說來就是:要想富先修路。
商隊的路程若是減短,相應的成本會降低,若是在販賣價格不變的情況下,利潤就增加,他們作為商家會掙得更多。
當然,不僅商家得到了益處,百姓和朝廷也能從中得到更大的益處。
商隊的出行可以增加沿途百姓的收入,促進消費以及城鎮的發展。
百姓和商隊受益大,朝廷就能收到更多的稅。
現在就好比遠處有一座大山,山底下全是金子,可是通往這座山的路途中卻是荊棘叢林遍佈。
若是真的能夠到達這座金山,回看之前路上受的苦也都是值得的。
所以,這件事的前提是這幫人願意先付出一部分自己的利益。
周璟聽著下方兩派人吵得不可開交,頭疼的揉了揉眉心,這才壓著脾氣道:“這事容後再議,退朝。”
宋憶這個提議受阻顯然能預料到的。
沉穩許多的齊元桑在榻上逗弄著三歲的大皇子,對一旁的小藥問道:“爹爹是什麼想法?”
小藥幾年下來越來越沉澱,也已經不是曾經跳脫的她了,她說道:“老爺的意思是要穩。”
齊元桑垂頭看著孩子,幽幽吐了口氣。
時間還長。
但是,事情的發展遠不如大家想象的那般曲折,已經準備好打“持久戰”的新新派們在事情發展的第三天後有了新的轉機。
范家突然沒有再否決修路一事。
廖家雖然不知因為什麼原因,但沒有人撐在前頭他們自然也不成氣候。
宋憶接收到回覆時也不過半個多月。
宋憶看著手中的信,突然覺得信心大漲,萬事開頭難,這個頭他已經跨過去了,剩下的就容易多了。
修路屬於徭役的範圍。
對於百姓而言那就是九死一生的地方。
這次的修路不一樣,是開工錢的,而且吃食上也大不一樣,雖然不是特別好,但是能保證有菜有饅頭。
當然,朝廷並不會下撥這麼多修路的銀兩,但開工速度是誰也料想不到的,他們只是好奇宋憶從哪裡得來的錢,這麼快就開工了。
因為有工錢,且不是強制性的,百姓做完農事有了空閒自然想要多有一份收入,報名的數量也不少,幹活的也更賣力了,有那家裡婆娘力氣大的,經過專人稽核後也能夠加入挖路大隊。
當然,工錢會比男人少一半。
但總歸是有收入的。
不久後,建安郡的運輸通道又有了更多選擇。
石遊平看著賬上的數目,默默嘆了口氣。
一旁的梅卿卿安慰道:“有出才有入,畢竟是一開始。”
石遊平點了點頭,王大宇當初說的話很打動他,他依然明白這個道理。
他把心頭上的思緒丟在一旁,想到最近的情況,說道:“你小心些花馥,彆著了她的道兒。”
如今的鄒家表面還姓鄒,可背地裡已經改姓花。
梅卿卿點頭,說道:“收到訊息,她想接觸宋憶。”
石遊平笑了笑,說道:“隨她。”
梅卿卿見此,擔憂道:“你不怕她施什麼手段?”
花馥手段高明,畢竟能在短短几年內把鄒家祖孫三輩都給送歸西天,然後自己掌權也是她的本事。
石遊平自信滿滿道:“我們同他同窗時間雖不多,但宋憶這個人吧,總的來說,就是個心有乾坤,胸有丘壑之人,就算他給了花馥便宜,沒準他自己得到的更多。”
“他們這些當官的,只會比商人更精明。”
石遊平感嘆一句後,突然握上梅卿卿的手,笑著打趣道:“當初你不也是在,怎麼?沒發現他是個什麼脾氣秉性?”
梅卿卿臉一紅。
當時一顆心全撲在他身上,哪裡還有心思注意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