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殉。”
黃侃愛書如命。黃侃一生最大的傢俬,便是書籍。章太炎在為他作的墓誌銘中說:“有餘財,必以購書”。一次,黃侃跟他學生聊關於他買書的趣事,說他的太太,常常責備他拼命去買書,有時把錢匯到外埠去買,錢寄出後,天天盼望包裹,等書真的寄來了,開啟包裹,匆匆看過一遍後,便把書往書架上一放,甚至從此便不再翻閱,這實在是太浪費了。黃侃卻回答道:“要知我買書的快樂,便在開啟包一閱之時,比方我倆結婚吧,不也就在新婚燕爾之時最樂嗎?”
由於黃侃藏書甚多,如何放置這些“珍寶”及搬家時怎樣裝書便時常困擾著他。黃侃的書全是散放在架上的,甚至地板上几案上也一堆一堆的放著。有一次,廣州中山大學請他去教書,無論校方怎樣苦勸,開出的待遇多麼優厚,黃侃都不答應。別人問他為何不去中大教書,黃侃淡淡地答道:“我的書太多,不好搬運,所以就不去了。”然而,黃侃辛辛苦苦收藏的書籍最終卻橫遭他人糟蹋。“一·二八”事變的時候,黃侃舉家搬遷,倉促中裝了八卡車書,運到採石磯暫存,不料被當地居民盜出,成筐論斤地當作廢紙賣了。
黃侃年僅50歲就逝世。有說他精神超常,在於飲極濃之茶,茶水幾黑如漆,工作之前,必狂飲之,屢屢飲之。雖精氣激發,卻大傷身體。
【婚姻】
黃侃個性輕狂,據說一生結婚九次,報刊曾有“黃侃文章走天下,好色之甚,非吾母,非吾女,可妻也”之說。
黃侃的髮妻是王氏,二人聚少離多,后王氏病逝。關於王氏,並沒有太多的記載。
章太炎的夫人湯國梨曾回憶黃侃騙婚黃紹蘭一事,致其一生流離失所,直斥黃為“無恥之尤的衣冠禽獸”,“小有才適足以濟其奸”。黃紹蘭是黃侃的同鄉、同族,黃侃當過她的塾師。後來,黃紹蘭從北京女師肄業,去上海開辦博文女校,黃侃便到上海追求她。髮妻尚未下堂,黃侃心生一計,騙取黃紹蘭與自己辦理結婚證書,用的是李某某的假名。黃侃的解釋是:“因你也明知我家有髮妻。如用我真名,則我犯重婚罪。同時你明知故犯,也不能不負責任。”
誰知好景不長,黃侃回北京女師大教書,與一蘇州籍的彭姓女學生秘密結合,此事被黃紹蘭的好友偵知。黃紹蘭聞訊,欲哭無淚,因為婚書上男方的姓名不真,又如何對簿公堂?更可悲的是,她與黃侃生有一女,其父恨她辱沒家風,一怒之下,與她斷絕父女關係。黃紹蘭後來投在章太炎門下,深得章夫人湯國梨的同情,但她擺脫不了黃侃給她心靈投下的巨幅陰影,終於還是瘋掉了,而且自縊身亡。湯國梨在《太炎先生軼事簡述》一文中公開表明她看不慣黃侃極不檢點的私生活,罵他“有文無行,為人所不恥”,是“無恥之尤的衣冠禽獸”。
黃侃在武昌高師任教時,武昌女師學生黃菊英與他的大女兒同年級,常到黃家串門,以伯叔之禮事黃侃,黃侃對這位女學生也非常友善。就這樣日久生情,黃侃對這個女學生也很好。日子一久,竟生愛戀,不數月,二人突然宣佈結婚。朋友們都以“人言可畏”勸他,他坦然地說:“這怕什麼?”此事傳遍武漢學界,頓時成為醜聞。黃侃何時怕過別人罵他傷風敗俗?他居然要學生收集罵他的小報,以供蜜月消遣。他填了一闕《採桑子》的詞給黃菊英,可謂十二分深情:
〖今生未必重相見,遙計他生,誰信他生?縹緲纏綿一種情。
當時留戀成何濟?知有飄零,畢竟飄零,便是飄零也感卿。〗
黃菊英反覆默誦這闋詞,淚眼朦朧,大受感動。她認定嫁為名士妻,修到才子婦是人生莫大的幸福,便毅然脫離家庭,與黃侃結為夫妻。
黃侃在門上掛了一個小木牌,上面寫“坐談不得超過五分鐘”。有一次,女學生舒之銳和程俊英去黃侃處借閱雜誌,見到木牌後即準備離去,黃侃說:“女學生不再此限,可以多坐一會兒。”
【聖童】
黃侃的父親黃雲鵠,字翔雲,進士出身,曾做過四川鹽茶道、成都知府,後官至四川按察使,為清二品大員和著名學者,一生著述繁多。黃父一生為官清廉,人稱黃青天。黃侃系庶出,其生母周氏原是黃家女僕,後被收為副室。
黃侃之父教子甚嚴,規定《史記》、《漢書》必須從頭背到尾。黃侃天資聰明穎慧,幼承庭訓,耳濡目染。5歲之際,黃侃隨父詣成都武侯祠,祠壁懸楹聯甚多,他一一鹹默記之。歸後,乃父問其一二,他當即朗聲背誦,其父驚詫不已。
黃侃7歲時,黃雲鵠應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