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現,美國的種族歧視、貧富懸殊等弊端很明顯,“天下最繁盛者宜莫如紐約,天下最黑暗者殆亦莫如紐約”。他將美國與日本、英國對比後,認為民主共和不如君主立憲好。他認為美國式的三權分立“惟美國人能應用之,而他國人絕不能應用。我國若貿然而效之,非惟不能致治,而必致於釀亂”。當梁啟超起身回國時,華人與美國人熱情相送,“爆聲巾影,綿亙一里餘”。
美國之行,反而使梁啟超堅定了擁護君主立憲的理念與決心。他在《新大陸游記》中寫道:“自由雲,立憲雲,共和雲,如冬之葛,如夏之裘,美非不美,其如於我不適何!”他甚至說:“今日中國國民,只可以受專制,不可以享共和。”
一戰後,因梁啟超推動對德宣戰有功,北京政府讓梁組織“歐洲考察團”,赴歐考察,與各國重要人士聯絡,加強交流,進行巴黎和會會外活動。“歐洲考察團”的成員除梁啟超外,還有蔣百里、張君勱、丁文江等人,都是中國當時年輕一代的知識精英。
梁啟超稱赴歐考察的目的:“第一件事是想自己求一點學問,而且看看這空前絕後的歷史劇怎樣收場,拓一拓眼界。第二件也因為正在做正義人道的外交夢,以為這次和會真是要把全世界不合理的國際關係根本改造,立個永久和平的基礎,想拿私人資格將我們的怨苦向世界輿論申訴申訴,也算盡一二分國民責任。”
梁啟超遊歷歐洲多國,他目睹了科學萬能迷夢的破產,也接觸了大批的傑出人士,其中生命哲學家柏格森及著名外交家笛爾加莎最令梁稱許,他稱二人是自己“十年來夢寐願見之人”。
此次歐洲之行,梁啟超也看到了西方社會的許多問題和弊端,他寫道:“但覺得四周色是死的,聲是死的,天是死的,地是死的。”梁認為,科學的發展破壞了支撐人們精神世界的宗教和哲學的威力,使人們過分追求物質生活而導致精神空虛,造成了人與人之間的無情爭鬥。他回國之後即宣揚西方文明已經破產,主張光大中國傳統文化,用東方的“固有文明”來“拯救世界”。
1919年8月,梁啟超應邀到荷蘭來丁大學藏書樓(今荷蘭萊頓大學圖書館)參觀,他在該藏書樓發現了《天條書》、《太平條規》、《太平禮制》等5種太平天國印書。以一個政治家、史學家的敏感和責任心,梁啟超委託隨其參觀的中國駐荷蘭公使唐在復派人將5種印書繕錄歸國,以使其“不至長作來丁藏書樓之玩品”,而“補吾國曆史上之缺撼”。
【立場】
戊戌變法失敗後,梁啟超受清廷通緝,日本政府出面相救,日本公使林權助將梁長髮剪掉,穿上和服,化裝成打獵的樣子,一路驚險逃亡至日本。在日本居留十四年期間,梁也多賴日本政府與日本友人常年相助,他對日本頗有好感,“覺日人之可愛可敬”。但到護國戰爭後,他驚訝的發現“日人之可畏可怖而可恨”,此後始終強調要警惕日本。
面對日本人忘恩負義的指責,梁啟超回答說:“凡以正義待我者,無論何國,吾皆友之;凡以無禮加我者,無論何國,吾皆敵之。”
戊戌變法失敗後,梁啟超流亡日本時,曾撰有小說《新中國未來記》,書中描述了一個共和社會新中華民主國,第一任大總統為“羅在田”。“羅”即“愛新覺羅”,“在田”即載湉的諧音,“羅在田”即光緒帝(也有說法稱羅在田指愛新覺羅即將下野)。第二任總統為“黃克強”,(黃興,另說意指炎黃子孫人人自強)。
梁啟超與革命黨人論戰時,說中國人“非有可以為共和國國民之資格”,因此,“與其共和,不如君主立憲;與其君主立憲,又不如開明專制”。清政府預備立憲時,梁對康有為說:“今者我黨與政府死戰,猶是第二義,與革黨死戰,乃是第一義;有彼則無我,有我則無彼。”
1908年冬,梁啟超在《新民叢報》上撰文批評革命黨領袖們:“徒騙人於死,己則安享高樓華屋,不過‘遠距離革命家’而已。”梁啟超的文章在海外華人中引起了很大的反響,掀起了一股批評革命黨領袖的風潮。
楊度組織籌安會,擁護袁世凱稱帝。他於是派蹇念益、湯學頓前去拉攏梁啟超,期望梁能為己所用。徐佛蘇、袁思亮和蔡鍔頗為擔憂,三人暗地裡商量道:“任公眼高於頂,恥為牛後。不如另樹一幟,以任公為首,可與楊皙子殊途同歸。”不料徐等計議未善,蹇、湯已懊喪而返。原來二人與梁見面後,尚未開口勸說,梁便拿出抨擊袁世凱復闢的文章《異哉所謂國體問題者》示之。蹇、湯二人無奈,只能力勸梁刪除一些太過激烈的詞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