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因此得出結論:“人類中間這一種怕老婆的低階種子,只能在民主國家繁殖,不會產生在極權國家的土壤上。”次年,他收集到不少義大利的怕老婆故事,由此推斷義大利在軸心國不會感到愉快,果然,義大利於是年九月向盟軍投降了。
1958年,胡適對朋友們接著收藏這個話題即興演講。胡適說,他收集的火柴盒有五千多個。他收藏的榮譽學位,也有三十多個,但不能算他的收藏,都是人家送的。他真正的收藏是全世界各國怕老婆的故事。“世界各種怕老婆的故事,我都收藏了。”胡適談興正濃,繪聲繪色地講了義大利有名的怕老婆的故事:地獄裡最高魔王召集了所有高階的魔鬼,來討論問題。因為所有犯了罪的鬼魂,這些鬼魂都說自己沒有犯罪,都是他們的太太帶來的罪過,他沒有辦法處置。魔王不明白陽間的情形,難道陽間的女人都這樣可怕嗎,要派去調查,派出的這位,要在陽間娶妻,體驗一下,然後回來報告。大概像是臥底一樣的高風險的工作,所有高階的魔鬼不願意去,結果抽籤決定地獄裡魔鬼的一個頭兒去。這魔鬼帶了不少錢到了斐靈翠,娶了一漂亮的小姐結婚了。下面的,不消說,也知道了,這魔鬼不光是怕,是相當的怕。當他作威作福時,一聽到農夫說,他老婆來了,他嚇得一溜煙,跑得無影無蹤。
胡適在北平時,因“舊瓶新酒”一詞引發他的考據癖。他說:“現在的人愛引用西洋古諺‘舊瓶新酒’,一定是被翻譯錯了。其出處在馬可福音第二章,猶太人用羊皮裝新酒,而不是用什麼瓷玻璃瓶的。”當時有人特為此事寫了一首打油詩:先生考據擅專場,馬可福音第二章。原是舊皮囊一個,難將新酒此中裝。
胡適吃木瓜,為了證實是否是《詩經》裡“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的木瓜,就抽出《詩經》來讀,但仍吃不準是否指現在的木瓜。後來再查了《植物大辭典》,方才清楚。他對人說:“這種木瓜是很小的,所以說‘投’,很大的是投不了的。”
齊白石曾卜一卦,相士說他七十五歲時有難,他便刻意將七十五歲“跳”了過去。這個問題在胡適為他編年譜時被發現了。
胡適在臺灣一直很關心大陸的文化動靜。毛的詩詞他也認真讀,見答李淑一的韻跑得沒了邊,還很誠心地請教趙元任,問是不是湖南方言可以這樣押,趙答曰否。
胡適考證南朝陶弘景的《真誥》,發現《真誥》根本是抄襲《四十二章經》的;胡適以為是偵破了一樁千年的竊案。史學家陳寅恪卻告訴他,朱熹早在七百年前就發現了。
蔡元培為中華書局《紅樓夢索隱》作註釋,考證《紅樓夢》的是記明珠家的隱事。不久胡適另外發表一篇《紅樓夢考證》,重點是考證作者曹雪芹的身世和《紅樓夢》版本,把蔡元培的《索隱》完全推翻了。當時上海有一家亞東圖書館,首先用新式標點出版了《紅樓夢》、《水滸傳》等小說,書的前面必有一篇胡適的考證文字。
胡適在美國求學時,一天他問了50箇中國朋友對於《天演論》是否相信,結果個個回答相信。後胡再問《天演論》是根據什麼憑而成立,卻只有兩、三個人回答得出。
胡適自述早在兒童時代即因看《資治通鑑》王充“刀鋒刀刃”語而成為無神論者,回國後曾經對禪宗六祖的正統地位以考據方法進行懷疑,晚年不相信虛雲和尚的年齡,並說“禪宗的和尚愛說謊”。
胡適到書鋪去,目的只是看書,輕易不買一本書。而且他買書的習慣,只買價值銀元一元以下的書,超過了這個價值,他便不買。他在北大時,見到任何好書,向來只要開出書單,交由北大圖書館去購買的。
胡適對人力車堅決不肯坐,認為“人拉人”是不人道的。
【懼內】
據說胡適怕老婆,胡適屬兔子,他的夫人江冬秀是屬老虎的,胡適常開玩笑說:“兔子怕老虎。”當時就流傳了胡適怕老婆的笑話。
胡適經常講:“太太年輕時是活菩薩,怎好不怕;中年時是九子魔母,怎能不怕;老了是母夜叉,怎敢不怕!”
胡適的新三從四德大家估計是耳熟能詳的,現在的女人總是拿來教育自己的老公或男朋友:太太出門要跟從,太太命令要服從,太太說錯要盲從;太太化妝要等得,太太打罵要忍得,太太生日要記得,太太花錢要捨得。
胡適常買書,對舊書商很客氣,但家中的財權掌握在夫人手中,先生愛買書,太太不愛給錢,書賬能拖就拖,實在拖不下去了才出手還賬,還賬時嘴裡還牢騷埋怨不斷。書商佩服胡適,但做他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