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靈壓自他們頭頂爆開,兩人同時抬起頭,卻看到市丸銀正站在半空中,低頭俯視著他們。斬魄刀被他握在手中,隊長級的壓迫力毫不保留地傾瀉而出。
皺了下眉頭,浦原喜助一咬牙,帶著更墨年便朝與市丸銀相反的方向奔去。
“墨年,做好心理準備。”
他低沉地說著,攬著更墨年腰的手臂又緊了些。
“……我們,有一場硬仗要打了。”
早在浦原喜助帶著更墨年跳下懺罪宮時,靜靈廷內便立刻有人感覺到了這似陌生又熟悉的靈壓。可以肯定的是,市丸銀爆出自己隊長級的巨大靈壓,絕對是故意的。
三番隊副隊長吉良井鶴首先感受到自家隊長的靈壓,幾乎是一路瞬步朝懺罪宮的方向跑來。據他所知,如今懺罪宮裡關著的人,就是曾經轟動了整個屍魂界的天才‘西洞院墨年’,也就是三番隊的三席。如今,20年過去,席位挑戰經過了這麼多次,三席的位置,卻遲遲沒有一個人敢坐——所有人都知道,這個位置,是他們隊長留給懺罪宮那位的。
當吉良井鶴趕到市丸銀身邊時,市丸銀早已經和一個穿著墨綠色和服的金髮男人打了起來,旁邊不遠處的屋頂上,卻站著一位身披黑色大衣,頭帶兜帽的黑髮女子,奇怪的是,從這個女子身上,他卻感覺不到絲毫的靈壓。
女子臉色蒼白,顯然是受不了兩位隊長級靈壓的互相沖撞,她身上的黑色衣服似乎有著隔絕靈壓的作用,但儘管如此,她的臉也蒼白的可怕。
“啊!”吉良忽然想起了什麼。
該不是,她就是當年那個帶他們進行虛狩的……被‘終身監禁’在懺罪宮的西洞院墨年?!!
可……為什麼,她會在這裡?!!
“井鶴。”
市丸銀的聲音傳入空氣之中,吉良怔了一下,收斂起表情,看向自家隊長,“是,隊長。”
“通知總隊長,發現叛逃者,同時,申請斬魄刀解放命令~”
“是,隊長。”
兩刀相撞,浦原喜助冷冷地瞪著市丸銀,而後者,臉上卻依然帶著笑容。
靜靈廷內不允許解放斬魄刀,這是眾所周知的命令。之前藉著懺罪宮殺氣石的阻擋,市丸銀即使解放了斬魄刀,威力不大,也不會有人注意。如今,他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
——殺了浦原喜助。
西洞院墨年,不會被任何人帶走。
圍攻
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總會有人問起更墨年,她這一生中,最瘋狂的事是什麼,最後悔的事又是什麼。
而更墨年的答案總是一個,那就是:和浦原喜助一起,叛逃懺罪宮,大亂靜靈廷。
瘋狂,是因為浦原喜助。
後悔,卻也是因為浦原喜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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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墨年從未如此痛苦。
在殺氣石的包圍下,她壓制靈力壓制了20年,如今,她不僅突然被帶了出來,還忍受著幾乎是靜靈廷所有最強靈壓匯總所帶來的徹骨痛楚。
她身上披著浦原喜助用來隔絕靈壓的衣服,然而,卻在混戰之中幾近破碎。巨大的靈壓彷彿一場海嘯,逆卷著朝她不斷撲來,而她則像是痛苦掙扎卻無論如何都無法探出頭來的溺水者,被這一場聲勢浩大的天災吞沒。
眼睛逐漸開始模糊,看不清楚前路,手裡的斬魄刀緊緊握著,機械般地揮舞,然後看著周圍不斷有人倒下,不斷有人圍上來。
一片漆黑,她看不到頭頂的光。
市丸銀和浦原喜助的戰鬥引起了靜靈廷全部的慌亂,總隊長下令,由三番隊隊長市丸銀,六番隊隊長朽木白哉,以及十番隊新上任的隊長日番谷冬獅郎三名隊長對‘旅禍’浦原喜助進行絞殺,對於‘背叛者’西洞院墨年,如若反抗,也一同格殺。
於是,連綿不斷的人穿著黑色的死霸裝,在夜幕下高舉著刀衝來。
望著周圍重重的包圍,一邊是三名白色法披的隊長,一邊是如墨般的死神,浦原喜助緊緊抱了抱更墨年,親吻般地在她的耳邊呢喃著什麼。兩人如同無間的情人,互相擁抱,互相低語,眼睛卻都冷漠地、死命地盯著對面的敵人。
下一秒,兩人身影交叉而過,一人衝向了死亡,一人衝向了地獄。
刀峰不斷下落,凌刃異常鋒利的刃上沾著顆顆血滴,像是荷葉上晶瑩剔透的露珠,風一吹,落在碧綠的水中。
更墨年甚至無法始解,她只是不斷地揮刀、砍落,遇神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