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沒有那種打算。”
“目前?”哲朗問道:“今後也不行發表!你知道美月處於什麼狀況吧?”
理沙子揮了揮手,像是要趕走討厭的蒼蠅。
“我知道啦!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
你真的知道了嗎?當哲朗想要叮嚀一句時,理沙子從沙發上跳起來,趕緊架好相機。
美月嘴裡銜著香菸,正要點火。理沙子連續拍下她驚訝地停下手邊動作的身影。
“好了,點火。你可以不看這邊,隨性抽菸。放輕鬆一點就好,不用在意你的姿勢。”
快門聲不斷響起。美月就像配合笛聲跳舞的蛇般扭動身體,她的動作令人感到冶豔又不失粗獷。理沙子像野獸般,忙碌地在她四周移動。兩人的動作和表情配合得天衣無縫。本身的激昂情緒作用在對方身上,而對方散發出來的氣氛,又令兩人沉醉其中,這種迴圈不斷反覆。外人似乎無法踏進兩人的世界中。
“嗯,這樣就好。你可以盤腿,像男人一點。露出你最男人的部分給我看,只給我看。”
哲朗邊聽理沙子說,邊從冰箱拿出一罐啤酒,離開了客廳,然後拿著啤酒,開啟寢室旁的儲藏室的門。
雖然說是儲藏室,大小卻有兩坪左右,在公寓的格局圖中,被標示為附贈房。感覺像是免費多出了一個房間。聽說限於建築法規,這間房間不能標示成一般房間。
理沙子原本打算將這間房間作為暗房。哲朗原本習慣在咖啡店寫稿,所以講明瞭不需要工作室。但是隨著工作量增加,他開始常在家裡撰稿。原本只是打算暫時借用,而搬進桌子工作。不久,又搬進了畫櫃,後來連陳列櫃也搬了進來。哲朗在兩人沒有討論的情況下,趁理沙子尚未成為獨當一面的攝影師,一點一點地佔據了這間房間。
關於這件事,她沒有鄭重表示過不滿。然而,她卻經常講沖洗好的底片或照片晾在房內。看到這種景象,哲朗感覺到了她無聲的抗議——我可沒有答應給你用喔。
哲朗坐在椅子上,開啟筆記型電腦的電源開關。等待畫面出現時,他開啟了罐裝啤酒的拉環。
“還好。我才在想,要是被你放了一臺桌上型電腦,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哲朗想起換電腦時,理沙子說的這句話。經常在外工作的哲朗不可能買桌上型電腦。即使如此,她這句話還是不吐不快。
哲朗隱約聽見了理沙子她們的說話聲。聽不見談話內容,但是知道她們在笑。理沙子情緒激昂。剛才在按快門的她,露出了哲朗許久未見的表情。
一對酥胸冷不防地浮現眼前,那是剛才瞥見的影像。或許是因為平常總是隱藏在漂布下,美月的雙峰看起來比身體其他部分白上許多。大小和形狀,似乎和十多年前看到時沒有多大改變。
“有什麼關係。”
記憶中的美月對著自己呢喃,剛才看見的乳房重疊在她臉上。哲朗想起了吸吮她乳頭的感覺,手掌憶起了緩緩愛撫的觸感。
哲朗下體突兀地勃起了。他不知所措地趕緊將大學時代的回憶逐出腦外。即使如此,數分鐘前看到的裸體殘像還是烙印在腦海。
當他大口灌下啤酒時,掛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裡行動電話響起了。他慌張地接起。“喂、喂。”
“嗨,是我。”
“哦!”哲朗不禁全神戒備,聲音的主人是早田。“什麼事?你居然會打給我,真是要下紅雨了。”
“你現在可以講話嗎?你人在哪裡?”
“我在家。”
哲朗想起了須貝乾的好事。須貝說,他向早田打聽了命案的事。
“前一陣子沒辦法好好聊聊,真遺憾啊。”
“嗯。唉,那種氣氛下,有什麼辦法。”
哲朗一面回應,一面猜想早田打電話來的理由。
“老實說,我有點事情想要請你幫忙。你明天有空嗎?”
“明天?什麼事?”
“沒什麼大不了的。我想去一個地方採訪,但是一個人去不太方便。我會請你吃飯致謝的。”
“你和記者朋友去不就得了。”
“不行,儘量和局外人同行比較好。如果你明天不方便的話,告訴我你方便的日子,我配合你的時間。”
哲朗覺得怪怪的。光是早田打電話來這件事就夠稀奇了,居然還拜託自己這種事,令人覺得事有蹊蹺。哲朗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是又想不到拒絕的理由。此外,哲朗也想知道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