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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麼?

他進入加護病房後不到一分鐘,兩個怪人也跟著衝進去。然後遭到雷擊的澤村就死了。

死得非常悽慘。

宮澤翻著桌上的法醫報告跟第一現場的照片。

澤村的胸口被莫可名狀的怪力砸開,肋骨急速斷折後射向四面八方,但屍體堪稱完整,兇嫌並未取走任何器官或物件。

動手的兇嫌是誰?

宮澤大膽假設,動手殺害澤村的正是殺胎人,因為那舉止怪異的兩男一女在走廊等候許久,卻沒有針對澤村下手。他們的目標是當紅的殺胎人。

但殺胎人沒有取走澤村身上的任何東西,就跟他沒有從畸形兒或孕婦身上取走任何東西一樣;這與以往連續殺人兇手的“犯罪紀念蒐集癖”的習慣顯然不同,再度得到印證。

那他幹嘛殺澤村?他殺澤村的目的跟那三個怪人為何找他麻煩的原因一定有關聯,不然,那三個人不會知曉“守著澤村,就會碰著殺胎人”的“邏輯”。

也因為這個邏輯“並不難被理解”,所以一個臨時插隊的介入者也趕到。

那這個不難理解的“邏輯”究竟是什麼?

宮澤吸吮著手指上殘留的茶水,眯起眼睛。

五個主要線索。

畸形兒(肚腹中)、寧靜王(前牙丸禁衛軍守城人)、澤村(不斷遭雷擊的倒黴鬼)、三個尋仇的傢伙(身手不凡)、一個介入者(與眾人認識,但主要目標也是殺胎人)。

四個情境線索。

三隻在走廊溜達,疑似被豢養的貓、眾人以意義不明的華語溝通、殺胎人對尋仇者手下留情、介入者並非尋仇者的一方。

宮澤用手指攪動放在資料卷宗上的馬克杯,指甲輕輕在茶水中刺著鼓起的茶包,嘗試理出一點頭緒。

門開啟,宮澤將手指放回自己的嘴裡吸吮,回頭。

“有朋友找你。”

奈奈從門縫中看著宮澤,眼珠子滴溜溜轉著,擺明了故意偷看宮澤黏得到處都是的便條紙與照片。

宮澤聳聳肩,問:“朋友?電話嗎?”

“剛剛門鈴聲你沒聽見啊?是個美女。”奈奈假裝生氣,將門關上。

宮澤站了起來,想走出房門時,卻見一個美豔的女子早來到門邊,微笑。

是阿不思。

“你……”宮澤本想發脾氣、質問阿不思為何到他家裡,但他居然感到耳根子有些發熱,自己似乎不若表面那麼討厭她。

阿不思晃著奈奈遞給她的茶水杯,笑嘻嘻地說:“上司來突擊檢查下屬的工作進度,不介意吧?”手裡還拎著一個小皮箱。

宮澤皺著眉頭,看看小房間。

“沒有多的椅子,我用站的就可以了。”阿不思踏進房間,將門帶上。

“嚴厲的上司不會受歡迎。”宮澤坐回自己的椅子。

宮澤指著滿桌子的照片跟螢幕上反覆播放的打鬥鏡頭,聳聳肩,示意阿不思說點什麼。也示意自己其實不太高興。

“我調查過了,那些人不是獵人。所知道的就這麼多。”阿不思喝著茶水,沒盯著螢幕,卻看著宮澤。

宮澤不理會阿不思的眼神,說:“我猜想,那些在醫院大鬧的人不僅彼此認識,還屬於同一個秘密結社,不過我可不認為是愛貓俱樂部或是華語共修會,如果不是獵人,至少他們對你們吸血鬼是懷有惡意的,只是他們的態度比較高傲,或者,他們對你們的惡意好像欠缺直接動機,在這次的事件中,你們扮演的反而是干擾者的跑龍套角色。”

阿不思欣賞地說:“繼續。”

她很喜歡宮澤身上最特別的地方,他並非針對蒐集到的證據做邏輯推論,而是近乎大放厥詞式的情境式聯想。

她喜歡這樣的男人,想象力、活潑、有理想,有理想到討厭他絕對惹不起的吸血鬼。

幾乎所有與吸血鬼上司交談的極機密案件小組成員,都是一副畢恭畢敬的卑微模樣,只有雄踞權力核心的政治人物才能裝出討價還價的嘴臉。

而宮澤,一個害怕被殺、卻又不肯全面服輸的男人,真是可愛透了。

“寧靜王與殺胎人作案動機的連結,要放在這個華人秘密結社的目的脈絡去解讀,如果我先前猜的不錯,也就是殺胎人的目的是進入地下皇城的話,這個華人組織的活動目的很可能也是相同的,至少在與你們敵對的大方向上是並行不悖。”宮澤忍不住將手指浸在馬克杯裡,看著手指不斷攪動引起的小漩渦繼續說道:“但對於寧靜王部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