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仙佛無境,意在一心,生死本由天定,人力豈能趨解,桂折屋隱,倘果隱不詳,姑姑願一身承擔,汝等無辜,何必株連,洞庭之會,勢在必行,然以我臆度,當不至失手花月娘,但能全功而返,汝等可於午後,仁候湖濱,理水為姑姑滌洗徵血如何!”
兩人看罷,一齊變色。
東方鶯兒跌足道:“都怪我不該離開,她老人家竟獨自往洞庭赴會了。”
徐文蘭道:“別急,現在快追,只怕還來得及,我約好慧心師妹在岳陽樓下等候,萬毒教來接姑姑的船隻,也是約定在岳陽樓,慧心他們見到姑姑,一定會攔住她老人家。”
“那就快追,實在追不及,咱們也弄只船,趕到萬毒教去。”
兩人抹轉頭如飛掠千佛庵,一路疾馳,快得像兩縷輕煙,也不顧光天化日,只管放開身法,越城關,穿大街,直奔岳陽樓。
這時天色不過辰刻左右,但街上竟出奇熙攘著人群,這些人一望而知盡是武林中人,大夥兒幾乎朝向同一方向——洞庭湖邊岳陽樓。
徐文蘭和東方鶯兒被擠在人群后面,越是著急,越是無法穿過。
只聽人叢中講論紛紜:“萬毒教大排綵船,鮮花鋪地,這等場面,連七大門派也沒有過,快些走,遲了就看不見了。”
‘聽說那老尼姑來頭不小,原是當年劍聖徐昌一脈,難怪萬毒教對她如此尊敬。”
“不用說別的,只憑人家單人只劍,敢闖萬毒教總壇,這份膽量,武林中已找不到第二人!”
“唉!可惜他們約會的地方是在湖中,咱們只好在岸邊看看綵船,真正盛會,卻無福看到。”
“老兄,你要是不怕萬毒教的毒物,何不壯膽子僱一葉小舟,跟著去開開眼界呢?”
“小舟,嘿!洞庭湖下早被萬毒教快艇排得密密的,連蒼蠅也飛不進去,你還想在船?”
眾口莫衷一是,談的全是百忍師太和萬毒教之間的約會,徐文蘭和東方鶯兒聽在耳裡,急在心裡,拼命往人堆裡鑽,恨不得長個翅膀,飛到湖邊。
那些武林閒漢突然發現兩位年輕如花少女,在人叢亂鑽亂擠,其中輕浮的立即起鬨,一面故意橫身攔阻,這個說:“姑娘別擠,我的腰要被你擠斷了。”
那個說:“喲!小姑奶奶,你的三寸金蓮踏著我的大腳丫啦!”
徐文蘭又氣又急,但卻無心跟他們爭吵,向東方鶯兒打個招呼,兩人索性離開人群,一齊飛身掠上屋頂,踏瓦如飛,奔出城去。
將到湖邊,忽聽遠處一陣爆竹聲,緊接著,樂聲冉冉而起,隨風傳來。
徐文蘭惻耳一聽,竟是奏的“迎賓曲”,心慌道:“槽了,樂聲一起,必是綵船已經啟動了。”
東方鶯兒道:“管它啟不啟動,快些吧! 趕到湖邊再說!”
兩人深吸一口氣,展動身形,嗖嗖掠過屋頂城垣,半盞熱茶之內,氣咻咻趕到湖邊,果然望見十餘艘小艇,簇擁著一條滿扎綵帶花環的畫肪,正緩緩離岸向湖心駛去。
笙管之聲,餘音盪漾,岸邊水面,紙屑飛舞,岳陽樓巍峨的影子,倒映湖中,那艘彩舟,已經駛離岸外十餘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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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假鳳虛凰
彩舟遠去,看熱鬧的人群,也漸漸星散了。
徐文蘭和東方鶯二痴立在岳陽樓下,怔怔望著那迎接百忍師太逐漸遠去的船影,兩人的眼眶中都滿蓄著盈盈的熱淚。
她們自知技淺力薄,縱然趕上彩舟,未必便能阻止百忍師太,但如今目睹她單人只劍,深人虎穴,這一去吉凶難測,內心卻充滿愧疚和自責。
淚眼朦朧中,船影越來越渺茫。東方鶯兒忽然驚問道:“蘭姐姐,你說的鐵劍書生馬森培和慧心姑娘呢?他們怎麼也不見了?”
徐文蘭心中一動,遊目四顧,岸邊人群將要散盡了,岳陽樓下,果然沒有馬森培和慧心的影子。
她沉吟著道:“也許他們已經跟姑姑一起上了綵船了吧?”
東方鶯兒道:“那麼,咱們也僱一艘船,追到萬毒教去。”
徐文蘭點點頭,道;“自然要去,但只怕即使趕去,已經太晚了。”
兩人奔到岸邊船隻停靠之處,登上一艘小艇,東方鶯兒連聲催促道:“船家,快一些,送咱們到萬毒教總壇去。”
那船老大一聽“萬毒教總壇”,登時把頭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