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田秀貞臉色微微一變,道:“那麼,他為什麼要自殺?”韋松迷惘地道:“我也想不透這點道理,他話還沒有說完,怎會突然自求一死呢—一。”
田秀貞忙道:“現在脫身要緊,這些問題,以後慢慢再想吧!”
兩人略一探頭,見四面箭矢如雨而至,大火已燒及樓門,無路可退。
田秀貞抓起魯伯廷的屍體道:“咱們用他作箭垛,讓他們射個夠……”
韋松道:“不能,人已死了,不可再毀損他的屍體,區區箭矢怎能阻擋咱們,蘭表妹,跟我來!”他從田秀貞手上接過屍體挾在脅下,運足‘玄門隱形罡氣’護身,右掌向上一翻,勁風揚處,小樓屋頂應手而飛。
接著一聲長嘯,身形破空直上,從屋頂一穿而出,迅速地拔升到五丈以外。
吸氣、折腰、圈掌,衣袖掃開千百支箭矢,飄飄落在一株梅樹上。
田秀貞也舞劍拔打飛矢,緊隨著掠出竹樓,銀虹如匹練繞身,箭矢射到五尺以內,便紛紛自動墜地。
那苗姓壯漢遠遠望見,厲聲大喝,雙臂一抖一揚,臂上兩枚金環突然脫手電射而出,一取韋松,一射田秀貞。
韋松剛從樹梢飄落地面,驀覺一陣刺耳銳嘯破空射到,忙旋身歪頭,一縷光華從他耳根下數寸處“嘶”地掠過,肩頭一涼,衣襟被劃破一道裂口。
正自心驚,卻曾見田秀貞一時閃讓不及,在足踝上,已被另一枚金環射中。
韋松駭然失聲,但田秀貞卻神色不變,僅探手從足踝上取下那枚閃閃發光的金環,塞進懷裡,仍舊揮劍如故,似乎並無什麼太大的影響。
他這才暗鬆了一口氣,放下魯伯廷屍體,拔出自己長劍,叫道。“蘭表妹,咱們走吧—
—。”
誰知他剛將屍體放下,暗影中突然衝出兩條人影,一人格抱起魯柏廷屍體,另一個揮劍上前,直取韋松。
韋松慌忙舉劍封架,一瞥之後,不禁失聲叫了起來!
“呀!東方姑娘——?”
原來那人長髮披肩,一身黑色勁裝,手握長劍,竟是從洞庭湖中救過韋松一命的女郎—
—東方鶯兒。
韋松不料會在這兒遇見她,大喜欲狂,連忙取下蒙面黑巾叫道:“東方姑娘是我呀!姑娘怎會也在這兒?方才那個一定是小虎弟弟了?東方老前輩呢?”他心中有許多話想問,一時不知從哪裡問起的好,所以一口氣問了三個問題,好像仍意猶未盡。
不料東方鶯兒一見竟是韋松,頓時驟然一驚,眼眶一紅,銀牙咬得格格作響,冷冷地道:“你的毒傷治好了?”
“多謝姑娘活命之恩,神手老前輩又慨助一甲子功力,在下傷勢,已經好了。”
東方鶯兒又道:“和尚伯伯助你一甲子功力,你現在武功很了不起了吧?”
韋松一怔,詫道:“姑娘怎會如此說法?”
東方鶯兒怒哼一聲,厲叫道:“都怪我們瞎了眼,和尚伯怕更是天下最蠢的笨牛,辛辛苦苦救你性命,老遠送你到桐柏山求醫,又慨助你一甲子功力—一如今你武功成就了,卻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我問你,魯伯伯跟你何仇何恨,你要逼他性命?我和弟弟對你哪一點不好,你逼得我們連藏身的地方也沒有?姓韋的,你的心是什麼做的?為什麼要如此恩將仇報?趕盡殺絕呢?”說到這裡,“哇”地痛哭失聲。
韋松惶恐出了一身冷汗,好半晌,才吶吶說道:“姑娘—一姑娘—一我—一沒有—一啊—一?”
東方鶯兒揮淚切齒又道:“沒有?今天的事,眾目所睹,你還不承認嗎?讓我索性告訴了你吧!”
她頓了一頓,悽聲又道:“我們為了救你,被萬毒教獲知,趁夜偷襲漁村,爹爹中掌墜湖,生死不明,我和弟弟連夜逃出來,投靠魯伯怕堡中,整日躲在地窟裡,怕的是萬毒教會風聞尋到此地來,現在萬毒教沒有來,倒來了你這個無情無義的東西,你—一你為什麼連魯怕怕也不肯放過?你說!你說……。”
韋松只知搖頭,道:“我沒有—一沒有—一我沒有害他,我也不知道—一逃來魯家堡的,會是姑娘姊弟—一我沒有—一沒有—一”
東方鶯兒怒目叱道:“事證俱在,再否認也是白費,若是無虧於心,為什麼你要用黑巾蒙面,深夜潛進魯伯伯的竹樓?”這句話,問得韋松啞口無言,他發抖的手,舉起那幅面巾擲在地上,悲吼一聲掩面返身,踉蹌而奔。
田秀貞緊跟著他,兩人飛奔一陣,已出了魯家堡,東方鶯兒和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