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蓬蓬舉手拍門,大叫道:“麗兒!麗兒!”
田秀貞悄悄也到了韋松身後,忙壓低噪音,沉聲應道:“是誰?”
魯克昌道:“麗兒,是我,你快開門!”田秀貞一面緩緩抽出長劍,一面答道:“堡主剛休息,沒有事,少堡主請回吧!”魯克昌明明聽見父親在跟人說話,這一來,疑心頓起,回頭叫道:“苗師兄不好了,樓上有變……。”
那臂束金環的苗姓壯漢本在樓下,聽了這話,腳尖一點地面,身子唰地衝天拔起,人在空中一揚粗臂,嗆噹噹一陣震耳脆響,九環刀已撤到他的手中。
他看起來粗壯笨拙,輕身之術卻達爐火純青之境,半空一擰虎腰,飄落樓口,左掌一翻,“蓬”地早將樓門震開。
韋松輕輕撥開門板,沉樁揚掌,一招“怒海沉鯨”當胸推了出去。
那苗姓壯漢大喝一聲,揮拳硬接,“轟”地一聲暴響,當場退了兩步,恰好撞樓梯欄杆上,連人帶攔杆翻落了下去。
魯克昌駭然大驚,右臂疾揚,向天射出一顆號彈,接著雙掌交錯,低頭衝進房門,不想一腳踏進去,又被韋松迎頭一招‘空王趕山’,劈得蹬蹬蹬踉蹌倒退出來。
韋松一面揮掌,一面叫道:“蘭表妹,快來替我擋住房門,我還有重要的話問他!”田秀貞答應著。“你最好快些問,等一會幫手一多,脫身要大費手腳了。”揮動長劍,封擋住樓門。
韋松抽身又奔回榻邊,拍開魯伯廷“啞穴”,沉聲問道:“你和我爹爹既是朋友,他們全都中毒,你怎會一人倖免?”
魯伯廷仰面躺著,靜靜地並不回答。
韋松又問:“那一天席上並無外人,究竟是誰下的毒?我爹的半截金劍,怎會到你身上?而你的六角金星喂毒暗器,卻—一。”他忽然覺得有些不對,伸出手一探,魯伯廷竟然氣息俱無,死在床上。
韋松駭然一震,連忙晃燃火褶子,光亮一閃,這才看清魯伯廷插在“期門穴”上那半截金劍,已被人拔出棄在被褥上,穴口但見一縷腥惡黑水,並無血跡。
這變故無形中將他即將得到的答案,遽然中斷,急怒之下,暴吼一聲,雙手抓住魯伯廷的屍體,從床上直拖起來,淒厲地呼叫道:“我爹是怎樣死的?你說呀!為什麼不回答我……”
然而,魯怕廷一顆頭軟軟斜搭在頸脖上,業已不可能再回答他半個字,韋松憤憤擲下屍體,拾起那半截斷劍,忍不住淚水滂沱,失聲痛哭起來。
田秀貞沉聲問道:“韋表哥,他怎麼了?”
韋松哽咽答道:“他一一他已經死了!”
“死了?”田秀貞嘿地頓足道:“老傢伙真是老好巨精,明知難逃一死,寧願自殺,卻不肯吐露實情。”
這時候,樓下已有近百名“魯家堡”門人趕到,大家聽了這話,齊都失聲驚呼。
魯克昌更是心朋俱裂;大喝一聲,雙掌之力忽然暴增一格,田秀貞一支劍意攔他不住,被他劈倒一堵牆壁,衝進小樓。
他一眼望見老父果然已死在床上,急得悲憤悽切地大聲叫道:“爹——爹——。”韋松猛聽這一聲慘呼悲喚,心頭一震,手中斷劍竟失手墮落樓板上——。
田秀貞長劍旋空半轉,寒光疾射,劍尖已點中魯克昌左臂,魯克昌痛得悶哼一聲,掌勢頓滯,被田秀貞閃身直欺上來,纖掌猛沉,‘蓬’地又在他右臂上拍中一掌。
魯克昌連被劍掌所傷,身子晃了兩晃,搖搖欲倒,田秀貞銀牙一咬,正待立下毒手,忽然一條人影疾掠過來,舉掌架開她的長劍,沉聲道:“蘭表妹,不要傷他性命。”田秀貞不覺一怔,門外那苗姓壯漢也緊跟著揮刀破壁而人,鐵臂一圈,將魯克昌挾在脅下,仰身倒射,躍出竹樓,厲喝道:“放火燒樓,不許讓兩個小賊逃脫了。”
堡丁們吶喊一聲,紛紛動手,剎時火焰沖天,整棟竹樓已開始燃燒起來。苗姓莊漢又喝令弓箭手分圍四方,不管見人不見人,輪番放箭,向小樓上四面攢射。
烈火熊熊,箭如飛蝗。
田秀貞埋怨道:“一時心軟,饒了他性命,將來必成禍患。”韋松搖搖頭嘆息道:“我已經逼死他父親,怎可再傷他性命,唉!今夜之事,也許是我們做錯了。”
田秀貞道:“錯什麼,他害死了姨父姨母,事證俱在。才自己畏罪拔出斷劍自殺,怎能怪咱們逼死了他?”
韋松道:“若是他害死我父母,他自己怎會中毒?更不必用斷劍插封死穴,躲在小樓上過著苟延殘喘,不見天日的日子?由此看來,他說的也許是真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