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軍醫院。既然植村巖藏來了醫院,自己豈能比他先離開?
“你在古星組的表現,讓我很失望。”植村巖藏等朱慕雲走後,對田島拓真說。
他對田島拓真確實很失望,明明已經發現了戴曉陽的身影,為何一定要馬上逮捕呢。就算要逮捕,為何不在外面呢?當時戴曉陽孤身一人,多好的機會?偏偏要等戴曉陽回去,而且照相館還有一整個行動小分隊的時候動手。
好了,呂世友被炸得粉身碎骨,田島拓真也受了重傷。最重要的,幾位優秀的帝國士兵,再也不能為帝國效力了。這一切,當然得歸咎於田島拓真。
“嗨!”田島拓真勉強支撐起上半身,一臉羞愧的說。
當著朱慕雲的面,他當然不能表露什麼。在醫院醒後,他真是懊悔莫及。這件事,怪不得任何人。如果不是他一意孤行,肯定不會有現在的局面。
“這件事,你覺得最根本的原因在哪裡?”植村巖藏問,田島拓真在古昌無功而返,在古星發現鄧陽春和戴曉陽的蹤影后,原本進展順利。可哪想到,田島拓真竟然吃了這麼大一個虧。
“一切都是我的錯,發現戴曉陽的行蹤後,只想著快點抓人,沒有估計到可能出現的情況。”田島拓真一臉慚愧的說。
“這方面,你還真得要學學朱慕雲。如果你能調更多的人手,就算軍統有伏擊,他們能逃得掉嗎?我們現在也損失了人手,但軍統一個也沒抓到。”植村巖藏一臉痛惜的說。
如果將軍統的人繩之以法,哪怕損失再多的人,至少也有心理安慰。可現在倒好,政保組死傷慘重,軍統的影子都沒抓到,如何向憲兵隊交差?
“我願意承擔一切後果。”田島拓真說。
“從現在開始,你在政保組只行使監督權,未經我的允許,不能再插手任何事務。”植村巖藏緩緩的說,這個決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田島拓真雖然是帝國精心培訓的特工,但他在這方面,並沒有什麼天賦。就像打牌一樣,雖然抓到了一副好牌,可最後總被別人和了。甚至,還點炮。
偶爾一次、二次,可能是運氣不好。但經常如此,就不是運氣,而是個人能力問題了。植村巖藏特意調出了田島拓真的檔案,發現他從調到政保局二處擔任處長開始,就幾乎沒幹一件像樣的事。
最終,田島拓真在政保局情報處長的位子上,是幹不下去了,才被李邦藩踢到法租界憲兵分隊的。在法租界的憲兵分隊,田島拓真也沒能有所作為。他率隊去古昌支援被新四軍包圍的第六師,還受了傷。
田島拓真唯一做對了的,是他多次受傷,而且還沒有死。他每次受傷,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終歸是為帝國出力了。也正是因為如此,他雖然總是辦砸事,可依然沒有被處分。
正如中國的一句話,田島拓真雖然沒有功勞,但卻有苦勞。他為帝國流血流汗,總不能還降他的職務吧?
可是,植村巖藏卻清醒的認識到了,田島拓真手裡的權力越大,他辦砸的事情就會越多。特別是今天晚上的事,完全可以避免。親自帶隊抓人,這種事也就會出現在田島拓真身上。如果換成朱慕雲,永遠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朱慕雲能力有限,如果我不插手政保組的事務,政保組還有存在的必要麼?”田島拓真蹙起眉頭,植村巖藏的決定讓他很失望,同時心裡也不服。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向你下達命令。今天晚上軍統的人能逃得了?以我對朱慕雲的瞭解,他至少會派一個連的軍隊,將照相館團團包圍。”植村巖藏說。
“這種事,他還真的能幹得出來。”田島拓真說,朱慕雲貪生怕死,遇到這種行動,總是大驚小怪。
“我看過朱慕雲的檔案,他幹工作其實很踏實。”植村巖藏說,以前只要是李邦藩交辦的事情,朱慕雲總會用盡一切辦法去完成。
“如果我不插手政保組的事情,那董正這條線,以及施興民這條線,是不是都要轉給朱慕雲呢?”田島拓真問。
“他是政保組長,當然得轉給他,哪怕他不願意,這兩個人,也必須他親自掌握。”植村巖藏說緩緩的說,朱慕雲是政保組長,除他之外,其他人都不適合與這些內線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