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長了,自然會離心離德。
“我絕對不會。”朱慕雲堅定的說,他突然又問:“局座,法租界憲兵隊分隊的事,談得怎麼樣了?”
現在,一處、情報處、行動隊,還有三處,都將目標放在法租界。畢竟所有人都知道,法租界暫時在日本人的監視範圍外。抗日分子在法租界非常活躍,只要掌控了法租界,抓獲抗日分子的機率會非常高。
“憲兵隊與法租界的交涉,陷入困境,法國人的態度很強硬,特別是那個潘魯蘇,堅持抵制在法租界設立憲兵分隊。他認為,巡捕廳完全有能力,管理好法租界的治安。”李邦藩嘆了口氣。但是,這件事,特務總部已經下了決心,一定要把手伸進法租界。
“巡捕廳只管治安,又不能幫我們抓捕抗日分子。”朱慕雲不滿的說。雖然巡捕廳,在一定程度上,也幫了抗日人員。但是,日偽特務機關,全部將目光放在法租界,再加上憲兵的協助,巡捕廳其實作用不大了。
“你不是說,有什麼辦法麼?”李邦藩隨口問。
“有皇軍出面,法國人還敢強硬?我看,把那個潘魯蘇以抗日分子的名義抓起來,看他還敢不敢強硬?”朱慕雲冷哼著說。
“胡鬧。”李邦藩說,抓潘魯蘇,是要造成國際糾紛的。
“局座,局裡準備對史希俠怎麼處分?”朱慕雲問。
“除了訓斥一頓,還能怎麼辦?”李邦藩嘆息著說。
史希俠畢竟是剛投誠過來的,三處的人又受了傷,雖然抓捕行動失敗,但也算是搗毀了中共的一個組織。只要是忠心為皇軍效力之人,他都不好處罰過重。畢竟,不能太過打擊他們的積極性。中國人的能力,雖然差了些,可誰讓中國的地盤太大,日本人無法全部兼顧呢。
“那怎麼行呢?最近,史希俠的生意,可是做得風生水起,他手裡有錢呢。”朱慕雲意味深長的說。
“你又打什麼主意?”李邦藩笑了笑。朱慕雲抓捕抗日分子有自知之明,但只要是涉及到錢,智商一下子提高了好幾倍。
“很簡單,局座只要放出風,準備撤換史希俠這個處長。剩下的事情,屬下去操作就可以了,保證不少於五根金條。”朱慕雲伸出一隻手掌,信心十足的說。
“也是該敲打敲打他了。”李邦藩緩緩的說,政保局的人,都藉著經濟處賺錢。但是,只有朱慕雲,每個月會按照孝敬。其他人,賺了錢,都進了自己腰包。不知道分享利益的部下,不是一個好部下。
朱慕雲出來的時候,正好碰到了張廣林,他為了急著提貨,很早就到了鎮南五金廠。見到朱慕雲,張廣林謙恭的問好。
“完事後,到我辦公室來一趟,就在經濟處。”朱慕雲說,原本,他也張廣林應該不會有交集。至少,這次的煤油提走前,不會再有關係了。但剛才李邦藩的話,提醒了他。
“是。”張廣林暗暗叫苦,朱慕雲找自己,哪會有好事?不會是十噸煤油,還滿足不了他的胃口吧?真要是這樣的話,自己就沒辦法向老闆交待了。
李邦藩沒有那麼多時間搭理張廣林,收了他送的金條後,揮手就將他趕了出來,甚至,都沒讓他落座。朱慕雲剛回辦公室,張廣林前腳跟後腳就進來了。
“朱處長。”張廣林恭敬的說。
“完事了?”朱慕雲問,他起身準備給張廣林倒水,但張廣林馬上搶過了朱慕雲手裡的熱水瓶。
“李局長收下了。”張廣林說,雖然李邦藩收了金條,可是並沒有給他任何承諾。剛才他在李邦藩面前,好像一隻蒼蠅一般,揮揮手,就將他趕走了。這讓他無比的委屈,兩根金條,還換不來一句和顏悅色的話?
就算朱慕雲不找他,張廣林也得跟朱慕雲說。拿人錢財,與人水災,李邦藩這是要幹什麼?
“放心,我跟局座說了,電燈公司的煤油,等會就給你辦手續,明天提貨。”朱慕雲說。
“多謝朱處長。”張廣林感激的說,打點之後,待遇果然不一樣了。昨天他在朱慕雲的辦公室,可是連杯水都沒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