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施興民傳回的訊息,是地下黨準備營救一位被憲兵隊關押的重要同志。目前在憲兵隊,除了陳旺金之外,還有其他人麼?”孫明華篤定的說。
“有具體的營救計劃嗎?”李邦藩問。
“他們連陳旺金的近況都不知道,還怎麼搞營救計劃?”孫明華笑著說,地下黨沒有了陳旺金的配合,再想知道這些內部訊息,就不太可能了。
“你覺得陳旺金是不是就是野草?”李邦藩突然問。
“這個嘛,不好說。從我們目前掌握的證據來看,還無法確定他是‘野草’。”孫明華沉吟著說,雖然他也很希望陳旺金就是“野草”,可從他對陳旺金的認知,又不是很像。
“野草”這個代號,只有一定級別的地下黨才知道。施興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代號,此次開會,也沒有說出“野草”。
“陳旺金雖然承認,他就是野草,但我擔心,這是屈打成招。”李邦藩擔憂的說。
“陳旺金是地下黨,或者與地下黨有密切關係,這一點毋庸置疑。”孫明華說。
孫明華的分析,李邦藩還是認同的。同時,他也要把這個情報,及時報告給憲兵隊。
“雖然如此,但你的排查還是要繼續。”李邦藩叮囑著說,就算陳旺金最終確定是“野草”,也不能掉以輕心。地下黨能派一個“野草”打入政保局,就會有“野火”、“野花”之類的臥底潛伏進來。
“我們正在加緊排查。”孫明華說,內部的排查是很麻煩的,稍不注意就會得罪人。比如說經濟處的人,想要走私,得跟他們搞好關係。
如果現在得罪狠了,一旦查出沒問題,以後還怎麼相處?還有總務處的那幫人,陳旺金是地下黨,可他的手下未必就是地下黨。一旦查得太狠,以後情報處想要申請點經費、裝備,那就難了。
“有發現麼?”李邦藩問。
“暫時還沒有發現。”孫明華搖了搖頭,他也很想找到“野草”,可這幾天的審查,沒有特別的發現。其實,只要找到抗日分子,他也很滿足了。但現在看來,政保局應該還是很純潔的。
“不要糾結於名單,可以把範圍擴大到全域性。野草的級別高,並不一定在政保局的地位就高。說不定,他只是一個普通的情報員,也有可能只是一名警衛。”李邦藩提醒著說。
“局座英明,我倒是疏忽了。”孫明華忙不迭的說。
“局座,陳旺金家的房子現在空了,我能否買下來?”朱慕雲到李邦藩的辦公室彙報工作的時候,突然問。
“你要這麼多房子幹什麼?”李邦藩詫異的說,朱慕雲的房子不比陳旺金的房子差,而且,都在白石路上,有必要再買麼?
“餘國輝不是要結婚了麼?我想買下來,重新裝修後,送給他。”朱慕雲說,陳旺金出事後,他一直在想辦法,要怎麼樣才能再進地下室看看。
那天晚上,他雖在地下室住了一晚,可並沒有開啟那個暗室。裡面到底有沒有東西,有多少東西,他一概不知。可是,陳旺金的房子,一直有憲兵在看守,裡面的東西,基本被搬空,憲兵也撤離了,朱慕雲這才來請示。
“你倒是大方,別人都只送點禮金,你一送就是送房子。”李邦藩說,朱慕雲還真是講義氣。餘國輝只是他的手下,以前都不認識的。但朱慕雲卻極力推薦餘國輝,讓他擔任了警衛隊長。現在,還給餘國輝買房子,放在其他人身上,肯定是做不到的。
“他總不能一輩子住在六水洲吧。”朱慕雲微笑著說。
為了拿到陳旺金所謂的暗室內的錢,他也是沒辦法。當然,送餘國輝套房子,雖然肉痛,但如果暗室有收穫,那就值得。
“陳旺金家裡,不知道還有沒有地下黨的東西。這件事我得請示本清課長,沒有憲兵隊的同意,誰也不能買那棟房子。”李邦藩說。
“辛苦局座。這房子是給餘國輝住的,能否半買半送啊。或者,由總務處出點錢,畢竟餘國輝也是局裡的人嘛。”朱慕雲又說道。
“你又想借局裡做人情?那可不行,這是政府資產,必須按照市價購買。”李邦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