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鵬野心極大,只抓一個李辰宇,怎麼可能滿足?他的要求是,不動則已,一動就要擊中軍統的要害。他可不想學孫明華,井山這麼重要的人物,抓到手後,還被軍統救走。自己還損失了幾名兄弟,實在該死。
只是李邦藩既然下令,宋鵬也不好違抗。畢竟,他只是情報處的科長,還沒有資格違抗李邦藩的命令。
然而,當他正準備佈置人手的時候,突然發現,李辰宇身後,還跟著一個人。那人身材清瘦,走路的時候總喜歡環顧四周。而他的雙手,並不隨著身體而擺動。這種人,一看就是受過專門訓練的。
宋鵬馬上猶豫了,那人的目光,並沒有緊緊跟隨李辰宇,也就是說,他與李辰宇是一夥的。宋鵬只帶了兩名手下,如果秘捕李辰宇足夠了。可要是想對付宋鵬身後的這個人,就沒有把握了。
“局座,情況不對,李辰宇身後還有人。”宋鵬不想輕舉妄動,李辰宇能出來很不容易,如果讓軍統察覺到異常,李辰宇不知道又會失蹤多久。甚至,有可能永遠失蹤。
“軍統發現你了?”李邦藩詫異的說,李辰宇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人物,一個會計罷了,還用得著派人跟著麼。
“肯定沒有,應該只是防範措施。局座,我建議,暫時不要行動。”宋鵬說,他的態度還跟以前一樣,寧可跟丟,也不能暴露。軍統明顯非常警惕,想要秘捕李辰宇已經不可能。
如果能除掉後面的人,也就罷了。要是除不掉,就會打草驚蛇。到時候,就是與軍統進行時間比賽。
與其冒險,不如再走一步險棋。抓捕李辰宇,也只有一半的機會可以撬開他的嘴。放走李辰宇,同樣也有一半的機會,順藤摸瓜找到軍統的老巢。忍著眼前的誘惑,最終可能換回巨大的收穫。
“如果跑了怎麼辦?”李邦藩擔心的說,這就像打牌,剛開始贏錢不算真贏,只有打完牌,收攤了,那時才算贏了。
現在抓捕李辰宇,就相當於牌局結局,贏了就是自己的。如果再繼續盯下去,讓李辰宇跑掉,就要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跑了也不能讓軍統懷疑李辰宇,只要我們不動,軍統就會沉不住氣。”宋鵬堅持著說,他之前的原則還有一條,要“保護”李辰宇。
或許,紀日華和何忠炳的被捕,讓軍統開始懷疑李辰宇。但是,其他軍統小組或小隊是安全的,軍統就不能肯定是李辰宇出了問題。
“好吧。”李邦藩嘆了口氣,現在抓李辰宇,確實要冒一定的風險。不抓李辰宇,同樣也要冒險。
現在抓李辰宇,只會破壞幾個軍統的組織,甚至連之前軍統沒轉移之前的成果都沒有。畢竟,當時掌握了六處軍統的情報站,可現在只知道兩處了。如果不抓李辰宇,說不定那六個軍統組織能找回來,甚至還有更大的收穫。
李邦藩的支援,讓宋鵬很興奮。這是一次立大功的機會,忍讓一時,李辰宇必定會給自己帶來更大的收穫。
原本,宋鵬是要親自跟著李辰宇的,但看到他身後的行動人員,宋鵬打消了念頭。趁著李辰宇去223號送經費時,他從後面的巷子離開了,提前一步趕到了洞庭街。
他沒待在99號對面的觀察哨,只是在裡面化了妝,加了鬍鬚,換了身粗布衣服,頭髮也搞得很亂,把皮鞋換成了布鞋。全部弄完後,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出來後,在下面轉了一圈,很快,他就拉著一輛黃包車過來了,身上,還套著一個號服。他戴著一頂苦力帽,把頭低下,哪怕就是從對面走過來的人,也不會注意到,這個黃包車伕竟然是宋鵬。
在中山大道的時候,宋鵬就注意到,李辰宇沒有開車,也沒有騎腳踏車,而是坐黃包車。他既然出現了,是不是也要回趟洞庭街99號?只要李辰宇回來,再出去的時候,肯定會叫黃包車。
情報處在軍統的“地字一號”出了問題後,對軍統的行動,幾乎就成了睜眼瞎。可是,地下黨那邊,因為施興民的存在,一直斷斷續續向政保局傳遞情報。雖然這些情報可能不重要,但也能側面反映,地下黨在古星的活動能力不強。
但今天,施興民卻傳回了一個重要情報:地下黨準備營救一位被憲兵隊關押的重要同志。這個情報傳回來,孫明華馬上想到了陳旺金。最近憲兵隊抓捕的重要人物,除了陳旺金還能有誰?
“局座,有個重要情報,地下黨準備營救憲兵隊關押的陳旺金。”孫明華說,他相信自己的判斷,地下黨要營救的,就是陳旺金。
“地下黨?確定嗎?”李邦藩驚訝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