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心頭期盼的顫抖。
這麼說,她明天能夠見到阿吉一面了?
他看穿她的期待,冷酷咧嘴輕笑,“但是不包括你。掌門夫人特地點名交代的。”
所有的期盼和渴望,瞬間就像破碎的鏡子鏗鏘的墜落,在她滿懷希望的心底,刻劃下一道道銳利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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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前面就是劍英門了。唉,咱們趕了三天三夜的路總算到達了。”同行的冷威興高采烈的說著,難掩興奮之情。
威風騎乘在剽悍黑駒的背上,冷珏俊臉上深奧難測的神情,叫人看不出情緒端倪。
“少主,我到現在還是不明白呢!當初你不是怎麼也不肯親自走這一趟嗎?為什麼後來又改變心意,願意自己前來下聘呢?”
冷珏依舊沒有回應,只是漠然地睨了冷威一眼。
多嘴的他立刻低頭閉嘴。
踏踏的馬蹄聲在石板地上徐緩而雜雜地響著,自武聖門帶來的聘禮大大小小總共兩百多件,無一不顯名貴。但身為主角的冷珏臉上沒有任何的期待,更別提欣喜之色,冷傲莫測的臉龐上除了冷峻,就是漠然。
之所以親自走這一起,是因為他聽說那丫頭的手傷迄今未愈。
已經過了三個月了,她的手傷怎麼可能還沒好呢?劍英門到底是怎麼照顧她的?
不用說,他們肯定該死的一點兒也不在意她!
當日是他的錯,一時的情緒失控,害她纖弱無骨的手腕被他硬生生的折斷,那該會是多大的痛楚?瘦小的她怎受得住那樣的劇痛?
自責悔恨不已的他靜待著薄掌門上門責備,這可是心高氣傲的他難得第一回等待他人的責罵。
可是沒有。
薄掌門對於他折斷他女兒的手這件事自始至終沒有一點反應。
他應該鬆了口氣,可是他並不,反而感到前所未有的憤怒!
女兒被外人所傷,他這做父親的卻不見半點反應,他們到底把薄月靜當成什麼了?劍英門裡到底還有沒有那丫頭立足的空間?
冷珏是又憂又氣又著急。
對於下聘這件大事他表現得事不關己,反倒是在出發前,頻頻催著柳大夫開藥方、備藥材,只想趕著替薄月靜送藥來。
薄侶兒見不見在其次,下聘的事情順不順利也無所謂,但是薄月靜那丫頭的手傷,他不親眼瞧見覆元狀況,實在放不下心!
“少主你瞧,劍英門的人已經在前頭擺出陣仗,等著迎接咱們啦:”
在劍英門大小僕役、門徒的列隊等候下,武聖門前來下聘的馬隊,浩浩蕩蕩的進入前庭。
冷珏伸手揮開披覆在身上的雪韶大裘,大裘揚起的瞬間,他順勢縱身下馬,矯健而利落。
“賢婿,歡迎歡迎!”薄震又得意又敬畏的迎上前。
“薄掌門。”
“賢婿,你該改口叫我岳父大人啦!哈哈!”
冷珏睇著他,挑了挑眉,“是嗎?”
他淡漠的回應絲毫沒有滅了薄震和薄夫人明顯的諂媚之意,“容老夫替你介紹,這位是我夫人,另外這一位呢,就是小女侶兒。”
薄夫人推了推女兒,“侶兒,還不快給冷少主請安?”
薄侶兒垂著頭,不甘不願的福了個身,“侶兒給冷少主請安。”
冷珏的回應沒比她熱切多少。
他凌厲的視線在眼前三人身上掃了一遍,“就這樣?”那丫頭呢?
同為薄家人的她,為什麼沒出來見他?
“唉,請冷少主別介意,侶兒她生性害羞,所以話比較少……”
沒將薄震會錯意的解釋話語聽進耳裡,冷珏淡然的臉龐悄然地左右張望,企圖在人群中尋覓那一抹叫他思念已久的嬌小身形。
“冷少主旅途勞頓想必餓了吧,請隨老夫進屋用膳。”
“……嗯。”冷淡的回應,他的目光仍是不放棄在人群中找尋薄月靜的身影。
尾隨在後進門的劉穎賦望著他的反應,忍不住怒眯起眼,他當然沒錯過冷珏眼眸中悄然洩漏的想望與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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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入寂的闐靜夜裡透著凜冬的寒意,驅不走的冷冽陣陣逼人,彷彿就要鑽進骨子裡似的叫人忍不住顫抖。窗外深黑一片,除了偶爾傳來守更人的走動聲響之外,便是飄雪四落的寂靜。
“冷少主,你睡下了嗎?”劉叔在冷珏的房門外輕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