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名義上沒有攝政王了,賀淵已經恢復了他最初的封號:燕王。
賀淵將鴿子籠放回去,問道:“嚴冠玉底細如何?”
田將軍回道:“他本人倒像是塊滾刀肉,什麼都不肯說,不過那些百姓眾口一詞,說他家世清白,本出自書香門第,可惜因為遭奸人陷害家道中落,如今他家中就剩他一人,他算是了無牽掛,兩年前佔了這座山頭開始劫富濟貧。”
賀淵點點頭:“再去調查一下,看與他們說的是否一致。”
“是。”
薛雲舟想了想,疑惑道:“他都有信鴿了,那應該訊息很靈通才是,怎麼當初搶劫的時候,連你們帶著那麼多兵馬過來都不知道?”
田將軍道:“這些信鴿才剛剛長大,還沒來得及派上用場。”
“哦……”薛雲舟瞭然點頭。
賀淵朝薛雲舟看了看,雖然沒從他臉上看出倦意,但想著他如今畢竟有孕在身,便拉著他去營帳內休息。
走進營帳,薛雲舟道:“如果那些百姓說的是真的,那這個嚴冠玉就是一個純粹的土匪,沒什麼好顧慮的了。”
賀淵點頭:“即便不是純粹的土匪,也沒什麼值得顧慮的。以我們如今的身份地位,幾乎到處都有敵人,也不差他一個。更何況他還不一定會與我們為敵,我們只要凡事小心一些便是。”
“蝨多不癢!債多不愁!”薛雲舟哀嚎一聲,想了想,又壓低嗓音問道,“晉王這個人是不是名聲也不好?”
賀淵搖了搖頭:“只知道他比較好逸惡勞、貪圖享樂,當時我剛穿過來,怕暴露身份沒有打聽太多,所以對他的瞭解很少。”
“哦……”薛雲舟點點頭,若有所思道,“他能因為那麼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就挖人眼珠子,可見也不是什麼好鳥,同樣是王爺,他在封地逍遙自在,你卻聲名狼藉,這其中恐怕有人在推波助瀾。”
“有可能。”賀淵摸了摸他的頭,“別想太多,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什麼都是紙老虎。”
薛雲舟想到他上輩子就有過這種言論,而且這樣篤定而自信的二哥正是自己喜歡不已的,現在又聽到這種話,便忍不住湊過去在他唇上親了一口:“現代社會,絕對的實力是頭腦,封建社會,絕對的實力就是拳頭,我都有點迫不及待地想跟你去封地看看了。”
“不急,你現在才一個月身孕,等再過兩個月就走。”賀淵想了想,又道,“也不要抱太大希望,畢竟原攝政王並不是一個合格的當政者,他雖然的確掌握著不小的軍權,可在政事上卻一塌糊塗,青州恐怕也不會很樂觀。”
薛雲舟連連點頭,又問:“那嚴冠玉怎麼處置?”
“能養那麼幾十號貧苦百姓,至少說明他本性不壞,在現在這種世道做土匪算不得什麼大事,只要他的身份與落草的真實意圖沒有問題,我們就可以將他放了。在查清楚之前,暫時先扣押著吧,不過那些信鴿……還給他有點可惜。”
薛雲舟猛地瞪大眼,驚訝地看著他:“二哥,我以為這種事應該是我先提起的,你的正直和原則呢?”
賀淵無語地看著他。
薛雲舟誇張地怪笑了一聲:“培養一批合格的信鴿多不容易,乾脆連那個叫齊遠的人一起搶過來吧?晉王府殘暴,咱們燕王府絕對仁慈,他要是想多看王妃我兩眼,我可以讓他看個夠,保證不會虐待他。”
賀淵黑著臉看他:“……”
兩人就這麼商議著將嚴冠玉的得力手下和五隻信鴿收歸己有,並且很快就落實下去,不過堂堂王爺搶別人東西聽著有些掉身份,他們好歹有個合理的藉口:嚴冠玉衝撞了王妃,收繳信鴿加挖牆腳撬人才算是小施懲戒。
之後幾天,兩人每天都會聽到下面有人來稟報,說嚴冠玉執意要見他們,不讓見就各種鬧騰。
賀淵手裡有一堆事要忙,自然懶得理他,對他的要求一概駁回。
薛雲舟則看好戲似地在旁邊笑,咬著牙哼哼道:“竟然說我沒有世家公子的氣質,敢鄙視我,急死你最好!”
正在這時,何良才過來求見,說是住處找好了,問他們要不要去看看。
賀淵轉頭以眼神詢問薛雲舟,薛雲舟連連點頭:“去!當然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