攪弄風雲之人,根本就不給他們抉擇的機會。
即便秦驀一開始,便打算將長公主的死上奏,對方也搶先一步!
秦驀深深看一眼床榻上的長公主,她緊閉著眼睛,面容安詳得彷彿是在沉睡。
既然準備上報長公主的喪事,謝橋便命人給她淨身穿好早已準備的壽衣,入小殮。其餘之事,等他們回府再議。
兩個人乘坐馬車入宮,直接去往福寧宮。
還未靠近,便聽到宮中隱隱傳出來哀慟的哭聲。
秦驀黑瞳幽幽,蘊含著悲慟之色。
他經歷過長公主之死帶來的漫長痛苦,待傷痛撫平之後,卻驚喜的發現長公主並沒有死。然而,還沒有多久,又要重新面臨親人的離世。
謝橋緊緊的握著他的手,告訴他,他不再是一個人,還有她在他的身旁。
秦驀垂首望著她清麗的面容,勾了勾唇:“你不必擔心,一切有我,無論裡面說什麼,你都莫要開口。”
謝橋輕輕點頭。
二人一同走進福寧宮。
太后靠在床柱上,雙目紅腫,淚溼衣襟。
見到秦驀,太后霍然坐起身,痛心疾首道:“驀兒,你母親當真是白白疼愛你一番,為了她,你竟違背孝義,背上千古罵名!要被世人戳脊梁骨!”看著謝橋的目光,如刀似箭,恨不能將她生吞活剝!
“皇外祖母,此事是誤會。”秦驀維護謝橋道:“她將太醫請進去給母親看診,沒有打算瞞下母親的死訊,寧願承受謠言,也要阻止我做糊塗事!”
太后冷眼看著秦驀,並不相信他的言論,定是他在袒護謝橋!
“驀兒,你太讓哀家失望!”太后拿著帕子按著眼角,並不再疾言厲色,不疾不徐的說道:“就算是如你所說,她處處替你著想,並未因為一己私慾,而瞞下你母親的死訊。那麼,玉兒呢?她如此心狠手毒,謀害玉兒,若非如此,你母親豈會死?”
“皇外祖母,您何時也偏聽偏信?她如何會害玉兒?她若是如此惡毒之人,我豈會娶她?皇外祖母,您不信任她,難道還不信我?
您不覺得此事太過蹊蹺?我與容華即將要成親,便傳出玉兒的死訊!此事連我都不知曉,府中的丫鬟率先得知訊息,捅破到母親跟前,將母親氣死,顯而易見是被人算計!目地便是不想我與容華夫妻和睦!”秦驀點出可疑之處。
太后冷笑幾聲,無論如何,長公主與秦玉之死,都脫不開謝橋的影子,她無法公平公正的評斷!只知道,她的女兒與外孫,皆因她而死!
“哀家無比後悔不曾聽信玉兒之言,將她指婚給你!”太后沉痛的閉上眼睛,冷聲說道:“你將她休離!”
“皇外祖母——”
太后舉手打斷秦驀的話,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即便不是為她所害,這些事也皆因她而起,你說她是不是命中帶煞?她母親因她而背上不貞被逼迫致死,可以見得她是克母之人!當年她被朱氏溺斃,明明已死之人,她卻莫名地活過來,你說這是什麼?”不等秦驀回話,太后擲地有聲的說道:“天煞孤星!”
“皇外祖母!”秦驀眼中滲出煞氣,陰冷的說道:“她若是天煞孤星,要克的也是先剋死我,如何會輪到母親與玉兒?”說罷,一揮手,藍星將百香押出來。“皇外祖母張口閉口,我在庇護容華,您且聽聽她如何說。”
百香面色慘淡,跪在地上,渾身哆嗦地說道:“奴婢,奴婢是聽太子良娣傳來的話,被她矇騙說郡主是被郡王妃所害。心裡憂心郡王被她矇在鼓裡,所以才告訴長公主,希望她能將話轉達給郡王。”
“為何你不親自與郡王說?”太后坐直身子,目光凌厲的看向百香,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出端倪,是否是受秦驀的命令,撒謊胡謅!
百香顫抖的說道:“奴婢對郡王起不該有的心思,被郡王教訓過,怕將此話說與他聽,會被誤會成奴婢故意抹黑郡王妃。卻不知,不知長公主聽聞奴婢的話,刺激的……”說到這裡,百香渾身抖得如糠篩,半個字也吐不出來。
太后卻是聽明白了,沉吟半晌,方才開口道:“無論此事真假,哀家都容不下她!一想到因為哀家將她指婚給你,而害死嘉善,哀家百年之後,便無顏面見她!”
太后心意已決,勒令秦驀將謝橋休棄。
秦驀面色沉冷,撩開袍子跪在地上說道:“此事與她無關,害死玉兒與母親的人是我!她本不願嫁給我,是我一心求娶,她才點頭嫁給我。此時將她休棄,豈不是將她逼上絕路?皇外祖母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