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猶豫了。
溫熱的觸感襲上臉頰,秦驀將她臉頰上一縷亂髮別至耳後,醇厚低沉的嗓音在她耳旁響起:“很好的想法,以你的醫術,實現起來,並不困難。”
謝橋猛然抬頭看向秦驀,眼中佈滿震驚。難以置通道:“你同意?”
秦驀低笑道:“為何不答應?”
謝橋突然覺得眼中湧現一股溼意,許是她糾結許久,一直認為他會不答應。可,事情比她想的還要順利,心中感動,到底是她不夠了解他。
或者是,一直低估她之於他的重要性。
心口被暖意包裹,靠在他的懷中,只覺得無比心安。
“你是我的妻子,我並不能因為如此,而禁錮你,令你失去自由。”秦驀如何不知她心中的忐忑不安?他十分不願她離開他的身邊,可不能因為他的自私,而折斷她高飛的翅膀。她不是金絲雀,從來都不是。
她的感情,他得來不易,不能因此,而打回原形。
秦驀緩緩說道:“無論你走多遠,最終都會回到我的身邊。”
決定娶她的那一刻起,他便知道,他娶的是一個怎樣女子。她並非平庸之輩,所以他會盡自己所能給她一片一展所能的淨土。
——
納蘭府。
納蘭清羽得知爹爹已經回京,立即讓人去接回府,得來的卻是已經被秦驀接回郡王府。
納蘭清羽面色驟變,不知秦驀會在爹爹面前,如何說她的不是。
寒梅也感受到納蘭清羽的不安,連忙說道:“小姐,您不要著急,老爺最疼愛您,不會呵責您。”隨即,又覺得納蘭清羽憂心莊子上的事情捅到納蘭述的面前,繼續說道:“您放心,郡王不是那起子小人,在老爺面前說您的不是。何況,您也並未做什麼。除了農夫,沈氏並無性命之憂,孩子也好端端的……”
“住口!”納蘭清羽心中驚亂,冷聲道:“你休要胡說八道!我什麼都未做。”目光凌厲的盯著寒梅,一字一句道:“記住,我什麼都沒有做過!”
寒梅怔愣道:“對對,小姐什麼也沒有做過!”
納蘭清羽忽而記起什麼,想要下床,可拖動著腿,一陣鑽心的痛楚傳來,極為挫敗,厭惡如今的德行、模樣!
“小姐,您要什麼,奴婢給您去拿……啊……”
‘啪’地一聲,納蘭清羽一掌重重扇打在她的臉上,咬牙切齒道:“滾!滾出去!”
寒梅捂著火辣辣的臉,眼底蓄滿淚水,委屈的跑出去。
“啊啊啊——”納蘭清羽揪扯著頭髮,痛苦得放聲尖叫。
依舊無法接受她變成殘廢的事實。
突然,寒梅跌跌撞撞地進來。
“我讓你滾,聽不明白?”納蘭清羽牙齜目裂,衝著門口尖利地喊道:“看我如此模樣,你心中痛快,忘記主僕尊卑了?”說罷,方才看清站在門口的納蘭述,心口一滯,吶吶地說道:“爹……爹爹?”
納蘭述隱忍著怒火,闊步進來,站在她的面前,望著納蘭清羽狼狽至極的模樣,冷笑道:“為父這些年,便是教你如此做人?”
“爹爹,不是的,我一直謹聽您的教誨……”納蘭清羽辯解的話,在納蘭述越來越陰沉的臉色下,戛然而止。淚水自眼眶流淌而出,緊咬著蒼白的唇,倔強的看著納蘭述。
“你覺得沒有做錯?”納蘭述背在身後的手,緊捏成拳頭,咔嚓作響,似在極力的隱忍著動手教訓她的衝動。
“羽兒不知何處做錯……”
“啪——”
納蘭述忍無可忍,劈頭打她一巴掌。
納蘭清羽的臉以肉眼速度,迅速高高腫起。耳朵裡一陣嗡鳴聲,彷彿耳朵都被震聾。嘴角破裂,一縷血絲自嘴角滑落。
“孽障!”納蘭述為人正直,坦坦蕩蕩,卻不曾想教養出如此狠辣的女兒!厲聲道:“那是活生生幾條人命!別人未曾動你一根頭髮,你卻害人性命!定國將軍府是你能夠得罪?誰給你的權利?誰給你的膽子?沈氏與你無冤無仇,你也下得了手!還有那個農夫,生性淳樸,家中頂樑柱,他死了,讓他們一家如何活下去?”
“爹爹……”
納蘭清羽顧不得半邊麻木的臉,心中十分害怕,從小到大,爹爹不曾說過她一句重話,如今下狠手,可見是失望至極。
伸手去抓納蘭述的衣袖,想要撒嬌服軟。
可納蘭述卻是避開她的手,如看惡魔一般,痛心疾首道:“為父一生光明磊落,卻毀在你的手中。我在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