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將聖上一同帶上了......那可就是要掉頭的大罪了。
兩月後,第一批女學便在民間開辦起來,在起初時,還需要黛玉等人先行前去,與這萬民做個表率;可當有了第一個女子考中了童生,世情便大變了。不僅貴族女子,便連鄉野之間的毛丫頭,也第一次有了光明正大走入學堂的機會。除了她們,便連當家主母有時亦會去學堂中聽課,個個皆引以為榮。
她們原本以為,在這匆匆而過的幾十年中,她們都只能做一個逆來順受、困於方寸之地的金絲雀了,或是於鄉土間日夜不休地耕織,或是於後宅中與三房四妾爭鬥不停。可眼下,有人卻一腳踹開了這籠子門,告訴她們:你們可以飛了!這樣大一片湛藍的天,也有你們的一份!
那是何等難言的欣喜!脫下了千百年的枷鎖,出籠的金絲雀迫不及待便飛向了這玻璃般透澈的藍天——甚至連這空氣也是清新的,這紛紛攘攘的街道,這學堂內板著臉的女夫子,這頭一次被父母擺放到桌面上的四書五經......這世間的一切,都令她們幾乎落下淚來。
也因著這個,民間自行與女皇修建了許多座祠堂,長年香火不斷。祠堂中的女皇眉目間含著英氣,嘴角卻掛著柔和的笑意,望著這世間的眼神滿是憐憫。總有嬌客姍姍而來,在那尊金像前虔誠地拜了又拜,感謝了又感謝,這才懷著滿腔嶄新的希望遠去。
而女皇的金像只是紋絲不動地立在這廟中,望著這天下她的子民。這壯麗的萬里江山,這江山上行走著的萬民。她望著這片天地,嘴角滿是欣喜的笑意。
在朝廷爭辯之後,許多大臣都惦記上了為首的那名黛衣女子,想要為家中子嗣求取。他們皆有些眼力見,一看便知女皇對那女子甚是上心,且那人也著實是秉絕世之才。只要無什麼意外,定然是要騰飛的。
一隻即將騰飛的鳳凰,誰不想將她緊緊抓在手心?
他們打聽來打聽去,唯有林如海林大人嘴角含笑,優哉遊哉品茶,望著眼前這群人瞎忙乎。他絲毫也不打算告訴這些人,這個令他們一面便惦記上的女子,便是他林如海視為掌上明珠的女兒。
然而她雖不說,卻耐不住京城貴女中多得是認識黛玉的,只聽自家父親那麼一形容,便知所說究竟是何人了。黛玉那一身風骨,也絕不是常人比得了的,更是常人模仿不來的。
聞聽早已出了閣,不知有多少人跺腳嘆息個不住,林府的門檻幾乎都要被人踏破,那些個有了許多年交情的大人進門來拜訪林如海,個個都要加上這麼一句:“你那女兒,怎麼就這麼悄無聲息出嫁了呢......先前出閣時,怎麼也不先考慮考慮我們家呢?”
林如海扶了扶須,笑道:“小婿乃是我門下之徒,雖則比不得令公子,到底是我親手教匯出來的。他既然求娶,我又怎好拂了他的美意?”
登門的大人聞聽,愈發要唉聲嘆氣了。敢情是近水樓臺先得月!直到臨走時,他們還頗有些戀戀不捨之意,執著林如海的手眼巴巴地問:“林兄,您可有再生一個女兒之意?”
林如海哭笑不得:“我早年喪妻,哪裡生女兒去?”
“庶女也成啊!”那大人說著,忽的眼睛又亮了亮,“等等,你那兒子,好像也未曾與別家下定來著?”
他們想著,這林如海年輕時便是個才華橫溢的,若不是守孝三年,只怕要十七八歲便當上探花。如今他這個女兒也是個才女,教出的兒子也有了功名在身,再加上據說相貌也很是不錯......哎呀呀,那簡直就是一個活脫脫的香餑餑!
這香餑餑可不能被別人家搶走,那位大人的兩眼都放著光,將林如海的手握得更緊了些:“這次,你可不能再這樣輕易許出去了才是!”
林如海被他那一雙發亮的眼看的無奈,只得好聲好氣應道:“是,是,這次,我定會好好擇一戶人家的。”
既然這最出眾的已有了人家,眾人便又轉移了目光,到了那日略顯豐腴的另一名女子身上去。薛家倒是毫不避諱此事,薛蟠又是個疼妹妹的,眼下有了這般榮耀,天天的把寶釵掛在嘴邊上。與眾人飲酒時,便帶著醉意得意洋洋道:“我那妹妹,絕對是這天下數一數二的人物!又有才,說出來的句子又好聽,還生的那般好。不是我說,便連天上的天仙,也未能及得上我妹妹一根眉毛!”
寶釵心中愈發無奈,只得令薛姨媽拘緊了他,不令他出去胡說八道。
她這邊日益水漲船高,薛姨媽心中也有了些盼頭。若是女兒果真能為官,那必定比這不成器的兒子強出百倍去,因而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