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老君聞言,無語了半日:【你的重點是否不太對?】
賈琅伸手摸摸鼻子,隨即沉吟了一下,蹙眉道:“只是那樣一個一看便是胡編亂造而來的賬本,究竟有何東西,讓甄老爺非將其燒掉不可呢?】
【這個問題本座不知,】太上老君悠悠道,【何不拿來看看?】
“可是不是已經燒掉了——”
話音猶未落,便見一本完好無缺的賬本已重新出現於他手中。賈琅拿著這本子無語凝噎半晌,方想起這群傢伙原是神仙,並不能按照常理來推斷。
他既拿到了手,自然一頁頁細細看去。從頭翻到尾,連續翻了兩三日,都只從這賬本中看出了一個個漏洞,像是被什麼土撥鼠襲擊過了般東一個西一個,只是和甄延,卻是再找不出半點關係。
“這事說不通啊,”他坐在床邊鎖緊眉,“若是果真無關,何須如此緊張,忙不迭地從我這裡盜去燒掉了?”
恰巧白澤從房門前路過,丰神俊秀,翩翩如玉。賈琅見到他眼睛便是一亮,不管東南西北將人扯進來:“白師爺,若您現在有時間,不妨幫我看看,這賬本究竟還有何問題?”
踉踉蹌蹌的白師爺蠕動了下嘴唇,方想說自己此時沒空,便聽賈琅意味深長道:“真是奇了怪了,那日我在白師爺房裡見到了一頭巨大的猛獸,全白的毛髮,比我還要高上兩頭。怎麼眼下就不見了呢?是不是得叫個人幫我找一找呢?”
白澤:......
這是威脅,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偏生他還不知曉水溶及賈琅二人究竟是何身份,只知道自己那時的模樣被他們撞見了,本就心虛的不得了。再聽賈琅此話,更是冷汗直往額頭上冒,只得無奈地坐了下來,接過來翻看。
賈琅笑眯眯,深覺自己十分英明神武,尋瞭如此的幫手來幫自己做苦力,自己便溜溜達達去了史湘茗那邊看了一會子他作畫。史湘茗將自己昨日的新作喜滋滋展開與他看:“瞧,這是誰?”
賈琅仔細一看,畫中的女子正於馬上揚鞭,那匹白馬的毛髮根根分明,女子的長髮於空中飄動。她穿了一身騎裝,愈發襯的不同尋常的英姿颯爽,活脫脫便是一個巾幗英雄。
“昭寧公主居然同意你作畫了?”
“為何不同意?”
史湘茗重新細細地將這畫卷起來,歡喜的搖頭晃腦,道:“公主喜歡的打緊,還讓我抓緊時間裝裱起來呢。”說罷將那案上的西洋鍾拿來看了一眼,匆忙道,“我去裝裱了,有何事回來再說。”
賈琅應了聲,也就轉身往自己房中去了,順帶與白澤倒了杯新沏的楓露茶一路小心翼翼捧過去。誰知走到房中,卻並不曾見白澤,取而代之的是個穿著金燦燦衣服的傢伙,正頭也不抬地撥動著一架純金的小算盤。
他那金色的衣服外掛著精緻鏤空的金項圈,一連掛了七八個。有瓊枝花樣的,也有鳳凰的。此刻金色袖子高高挽起來,露出兩截潔白纖細的手臂,上面叮叮噹噹又掛著七八個金鐲子。再看那腰帶上鑲嵌的瑪瑙,發冠乃是碧玉......倒像是一副要把所有的珠光寶氣穿於身上的氣勢。他此刻低著頭,只能看到一個烏黑的發頂,十指翻飛,幾乎要在那算盤上開出一朵花來。
“這裡就差了二十多兩銀子,再加上前面的......天啊!”他生生地倒抽了一口冷氣。
賈琅全然摸不著頭腦,只得湊上前問道:“請問這位兄臺是——”
“這可是二百四十五兩!”那男子一下子提高了聲音,活像是誰將他的一塊肉剜下去了似的,痛的齜牙咧嘴,面上神情都變了。兩隻纖瘦的手惋惜地拼命拍著自己大腿,鐲子隨著他的動作響的愈發熱鬧了,“二百四十五兩啊,這樣大的數字,真是好大的膽子!”
賈琅:......
這人腦袋確定沒有病嗎?
二百四十五兩,於莊稼人而言,是將近十年的花費;可於賈府這等人家來說,不過是一頓酒席的前罷了。無論怎麼看,也實在算不得什麼天大的數目。
尤其是這人如此的金光閃閃,幾乎要將人的眼都閃瞎了,怎還會斤斤計較於這兩百多兩銀子?
“那可都是錢啊!”男子痛心疾首的不得了,“白花花的銀子就這般於我眼前飛走了,這讓我這三日還如何用的下去飯?”
“......不,”賈琅幽幽道,“就算是沒查出來,也不會是你的。話說回來,你究竟是那位?”
那男子聽了這話方才注意到他,詫異地扭頭望過來。賈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