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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魂。只是因為她的那雙眼,孫紹祖至今仍印象尤深。此刻一看到鏡子中那張熟悉的臉,頓時就心頭大亂:“是她!她回來了,她要報復我來了!”

他目眥欲裂,瘋了般在房中大喊大叫,卻被房中的另一個孫紹祖以為是在裝瘋賣傻。一時便笑道:“小美人,這招對我可不管用。哪怕你是個瘋子,今天也得乖乖的聽大爺話才行!”

他揮揮手,門外的壯漢們便走了進來,將心慌意亂的真.孫紹祖強行按壓到了床上。孫紹祖這才恍然對方這是要做什麼,他經常對女子行此事,卻萬萬沒想到自己也有遭遇此事的一天,一時驚恐的連掙扎都忘了,失聲喊道:“你是不是瘋了?我是你,是你!你還不快把我放開!”

可是讓他絕望的是,與他長著同樣一張臉的男人只是嘻嘻的笑道:“你是我?你如何能是我?老子可是不怕這些鬼神,也是不怕報應的!”

那是他經常掛於嘴邊的話,卻從未有一次這樣讓他覺著冷透心脾心如死灰。之後的百般掙扎再不管用,被疼痛折磨的幾乎要昏死過去的時候,他恍然想著,原來,這種事發生到自己身上時,竟然是如此的難以容忍......

孫紹祖這一夜,便在那夢魘中無窮無盡的被折磨。被長著同樣一張臉的自己辱罵毆打,把這世間殘忍的事情都經歷一遭。待到最後,他只能恍恍惚惚躺在枕頭上,希望自己儘快從這場噩夢中脫身出來。

而賈大老爺卻也不比他好到哪裡去。夢中,他卻成了他的女兒迎春,被孫紹祖一頂紅轎迎進了家門。之後諸種欺凌侮辱,當著自己的面與那些奴才縱情聲色,甚至於打罵也不曾休的。賈赦自生下來便是身體嬌貴的大家公子,何時受過這種苦?他也不是沒想過反抗,只是女兒家的身體太弱,莫說是反過去將那孫紹祖暴打一頓了,他自己反而被關了好幾日。

好不容易有一日從那孫家逃出來,回到賈府與自己的父親哭訴。誰知那個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賈赦卻毫不在意地揮手:“都是年輕人,難免需要點磨合,待到過段日子便好了。”絲毫也不將此事放在心上。

賈赦幾乎要破口大罵,這哪裡是磨合能解決的事?他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念頭,恨不得狠狠一拳打在自己的那張臉上。

二人這一夜,皆在苦海中苦苦不得翻身。賈琅卻也睡不著,只躺在那玉枕上,心內反反覆覆地想些事。一些他只有不斷向上爬,才能做到的事。

他想要將這汙濁盡都洗掉,只留下一個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想要讓這世上清清白白的女兒家,真真正正做一回自己的主!

只是此事,談何容易?

從朱熹的理學之後,這世間的規矩,便大都是針對這女兒家來的。什麼三從四德什麼賢妻良母,均是一條條將這女子牢牢鎖住的枷鎖。況且這塵世中人們的觀念早已根深蒂固,女子只能是囚禁於後宅之中的鳥兒,是不能有那個資格展翅高飛的。

但是眼下做不到,並不代表這件事不可能!

賈琅小同學暗暗在心裡握拳,給自己鼓了把勁兒。

一夜噩夢的效果十分顯著,第二日好不容易掙扎著醒來時,賈赦的眼圈附近俱是黧黑一片,臉色也異常的難看,且渾身上下哪兒都疼。他一面按揉著自己的腰,一面厲聲吩咐下人:“現在!趕緊的!去把那孫紹祖給老爺打一頓,越快越好!”

那小廝聞聽,登時就愣了,還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他囁嚅了半天,不確定地問道:“老爺,您說的是前幾日請您吃酒的那個孫大爺?”

“什麼孫大爺!”賈赦踹了他一腳,“老子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快給老子找幾個人套麻袋去,把他給我往死裡打,輕一點老子都找你算賬!”

他也是快被氣得瘋了,想自己曾玩過多少女人,何時曾被男人壓在身下玩過?現在想起來,都只覺得無比噁心。哪怕只是在夢中,那也是萬萬不行的!

小廝只得唯唯應諾,領命退了下去。心中卻不由得暗自懷疑大老爺莫不是抽了風,好端端的,怎麼突然要打起人來。他素日是個伶俐的,悄無聲息便找個人把這信兒給後院的張氏送去了。

孫紹祖也未好到哪裡去,醒來之後,他甚至不願意再看到自己那張臉——每每看到,便會不由自主回憶起那種被人凌-辱的屈辱感與恐慌感。從未體會過的無能為力,從未體會過的絕望,都像是大風浪般鋪天蓋地向他湧來,讓他幾乎喘不上氣。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此事並未到此為止。因為那個枉死的鬼魂,也已經被看熱鬧的閻王從黃泉中放了出來。此刻正滿心怨憤摩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