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生生被人用樹枝捅死的,也就是說,這完完全全是一場虐殺,最後他死於內臟破裂導致的失血過多。”
周圍一片譁然咋舌,昆汀得意洋洋地齜著一口大白牙,彷彿很享受這種眾人矚目的感覺。
“你說他那個一本正經的老爸要是知道這事兒,會不會狠狠收拾他一頓?”雷哲在李畢青耳邊低聲問。
“如果是特里維警官的話,很有可能。”李畢青回答。
這下輪到雷哲驚訝了:“你知道?”
“看看他的樣子吧,活脫脫是個年少輕浮版的特里維。”
雷哲大笑,“確實很像!而且‘年少輕浮’這個詞也用得相當到位,看來你的英語水平大有長進!”
正說笑間,走過來另一夥在校生,為首的是個金髮碧眼的白人青年,相貌堪稱英俊,卻帶著滿臉惡意挑釁之色,大喇喇地站在雷哲跟前,居高臨下地對長椅上的小團體說:“你們怎麼還敢坐在這兒聊天,不是該害怕地躲在臥室,鑽進被窩裡瑟瑟發抖嗎?難道不知道,前幾天死的那個,還有五個月前死的,都是像你們這樣的印第安野狗、黑鬼、黃種豬?要不了多久,就該輪到你們了!”
“克萊德,你這條亂吠的瘋狗,死一百次都不夠的納粹分子,該下地獄的種族主義人渣!滾回去跟你媽亂搞以保持血統純正吧!”紅髮男孩率先氣勢洶洶地跳起來,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
金髮碧眼的青年冷笑著,惡毒而刻薄地回擊:“你的屁眼又癢了,想找根樹枝插一插嗎,科林?要不要讓玫瑰殺手來滿足你一下?哦,你大概還不知道吧,那兩個短命鬼都是死基佬,這可真是替天行道,把你們這些骯髒垃圾清理乾淨,連全球空氣汙染指數都會降低的!”
像是被“Homo”這個帶侮辱性的稱呼徹底激怒,科林咆哮一聲,握緊拳頭猛撲向他。
克萊德不甘示弱地回擊,兩夥人頓時叫罵著扭打成一團,迅速升級的暴力場面一片混亂。
李畢青往後退了幾步,想脫離這個由種族主義與逆向種族主義、同性戀者與反同性戀者交鋒而形成的戰圈,這碼子爛事兒本來就與他無關,何必瞎湊熱鬧。可惜天不遂人願,黃面板使他成為對方團體痛下辣手的目標之一,混亂中拳頭向他臉上砸來,他連忙側身躲過,隨即一個撩陰腿狠狠踹在對方小腹。不幸中招的白人青年彎腰捂著要害部位連聲慘叫,眼淚鼻涕都迸了出來。
“——保安來了!”不知誰吼了一嗓子,心生忌憚的兩撥人紛紛脫戰作鳥獸散。臨走時,克萊德極為不甘地朝科林做了個割喉的威脅動作:“等著吧,下一個死的就是你!”
科林沖他鄙夷地豎起中指。
雷哲一手拉起李畢青,一手拖住科林,在幾名吹著警哨的保安衝過來之前順利逃離現場。三個人狂奔出千碼外,才氣喘吁吁地停下腳步,科林雙手叉腰,俯身邊喘邊說:“媽的總、總有一天,我要把這條瘋狗打、打到腦袋開花……”
“好了,別生氣了,跟那種人不值得。”雷哲安慰他。
“他威脅我,你聽到了嗎,他竟敢威脅要殺我!媽的,我要找人輪了他!”科林憤怒地漲紅了臉,連發梢都在激動地顫抖,開始醞釀他的報復計劃:“假冒女生的名義約他出去,然後我們操了他,拍下裸照和影片上傳網路,怎麼樣,幹不幹?”
雷哲想打醒他似的,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腦袋:“理智點吧科林,你找個自願的傢伙愛怎麼操怎麼操都沒關係,操一個被迫的就犯法了,你想為這個人渣蹲監獄嗎?再說,別扯上我,我對男人硬不起來。”
科林捱了他一巴掌,似乎有些洩氣,恨恨地說:“我絕不會就這麼放過他的……走著瞧!”他往地面啐了一口,氣呼呼地走掉了。
雷哲朝他的背影無聲地嘆口氣,轉頭向李畢青致歉:“對不起,差點連累到你,這些傢伙總是這麼衝動,尤其是科林。”
剛才打得最兇的那個明明就是你吧。李畢青暗自吐槽,嘴裡卻客套說:“沒事,我又沒受傷,一場意外而已。”
雷哲聽了更加愧疚:“我們被抓頂多警告處分一下,要是你被抓到就慘了,很可能會被逐出校區……我再也不會故意要把你拉進圈子裡來了,別恨我。”
李畢青寬容地笑起來,“說什麼哪,一點兒小事,何必放在心上,婆婆媽媽的。”
雷哲用力抿了抿嘴唇,一時沒忍住激盪的情緒,很突兀地擁抱了他一下,手掌在他背心欣慰地拍了拍,然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真是無妄之災。”想起剛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