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伯剛激動過度,忽然病情惡化,恐怕撐不過一個月了,怎麼會只過瞭如此短暫的時間,便會突然病情惡化?”
陸厥望著內屋,便把剛剛的事情重複了一番,坐堂先生聽後,一陣沉思,說道“看來此事怪異,但深深的影響劉伯,你暫時不可再次詢問此事了,你現在趕快回去和你孃親商量下出門尋藥之事,劉伯時日不多了。”
“陸厥哥哥”劉晏拉了拉陸厥的手,一雙大眼含著淚水看著他“爺爺怎麼了?”
“晏兒,爺爺生病了,現在需要休息,你能等會不進去打擾爺爺麼?”
“恩”
“等你爹孃回來,坐堂先生會和她說明情況的,哥哥現在要去為爺爺採藥你能乖乖的等哥哥回來麼?”
“恩”劉晏抽泣著,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撫摸著劉晏乖巧的腦袋,陸厥看了看坐堂先生,而後往家趕去,一路上,他的心裡都不停的思索著“劉伯看到了雪,看到了神,這個年代是沒有神鬼之說的,莫非中邪了?”
“陸厥,陸厥”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路,陸厥回過頭,看見隔壁孫嫂的女兒婷婷站在那,一身青色輕紗,眉宇清秀之極,手裡拿著一雙棉鞋。“陸厥,我有東西送你”說罷,還害羞的低下了頭。
別看陸厥步入青年,可男女之事卻是懵懵懂懂,“不了,我現在有急事,下次吧”只見他大聲說著,搖了搖手,便繼續低下頭沉思著,往家走去。
“喂,陸厥”看著陸厥離開,婷婷氣呼呼的把鞋扔在了地上“你個木頭,哎…我為他做的鞋……”
初夏的太陽變化著光的角度,照耀著這鎮上唯一一條冗長的小道,孩童的笑聲與動物的鳴叫聲,充盈了這條小道。路旁的一座小別院傳來了被褥拍打的聲音,陸母正站在院子裡曬著剛洗好的衣物。
“厥兒,這麼快就回來啦?沒有陪劉伯聊一會?”陸母笑著用手抖動著衣物,一身簡樸的裝扮卻也掩蓋不了他那絕世的面容。
“恩?……”陸厥一愣,才發現已經走到了家中。
觀察細微的陸母,停下了手頭的事物,問道:“怎麼,你好像面帶憂色?”
“娘,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接著,陸厥將在今天所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母親。
“所以,你就想跑這一趟?”
“恩。坐堂先生需要每日給劉伯針灸控制,無法騰出時間,所以……”
“去吧”陸母帶著淡淡笑意“這些年來一直要你待在這窮僻小鎮,只有劉伯陪著你說說外面的世界,其實你早已想出去了不是?”
“真的?”陸厥一呆,“娘,你真的讓我出去”得到孃親得首肯,他心中一陣激動。
“也真是難為你了,也罷,你已經長大了,總會想去外頭的世界看看。反正凡事都有第一次,這次就讓你去好了。”陸母說著走進屋內,拿出了一些銀子“鄯善不是很遠,你一個人去應該也沒問題。這些銀子給你當盤纏,可別亂買東西就花嘍。”
“恩恩,知道了娘。”
“出門在外,一個人什麼都要留份心眼,別被騙了。”
“恩”
“出門正事要緊,別太貪玩了,誤了正事。”
“恩”
“厥兒”陸母皺了皺眉頭,一張臉慢慢沉了下來。
“恩?”陸厥抬頭,看到母親沉下的臉,一頓,急忙說道“娘,我知道了,我現在立刻收拾東西,去找王虎,讓他把馬借我,我馬上就去。”說完,陸厥轉身閃進了房內。
回到屋內的陸厥,簡單的收拾了一番行李後來到了藥鋪和先生告別。
先生看了看陸厥的行頭,後拿出了一把匕首“出門在外,難免遭遇不測,這個匕首就交由你防身吧。”
接過匕首,陸厥插在半腰處,拱手稱謝。而後先生又拿出一張寫滿藥材的單子“鄯善只有一間藥鋪,不算難找,裡面的趙大夫是我的一個朋友,你把這張單子交予他後,幫我帶些藥材回來。”隨後,先生又掏出了一袋銀子,交給了陸厥“一路上快去快回,別誤了時辰。”
“好的,先生”
正午的太陽,熱烈卻溫和的籠罩著寂靜卻又安逸的小鎮,幾許孩子打鬧的聲音絡繹不絕的從屋外傳來,與此處相隔不遠的一處荒漠之地上,一個黑衣人靜靜的坐在地上,從他身上沾染的塵土,可看出他在此冥思許久了。
空氣似凝固一般的昏暗而下,詭異而戰粟的黑色線條幻化著從四周緩緩聚集,而後編制出了道黑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