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一回屋就見炕桌上已擺好了飯,四菜一湯,色香味俱全,光瞧著都勾饞蟲。陶陶早就餓了,早上吃的那幾個包子,這會兒消化的渣渣都不剩,剛才在花廳看著那一桌子菜,都恨不能撲過去,若不是知道陶像的案子干係自己的小命,分了神,今兒這臉肯定丟了。
陶陶風捲殘雲的吃了個精光,連湯都沒剩,看的邊兒上的婆子直瞪眼,心說爺倒是從哪兒弄來個餓死鬼啊,這有別看個頭不大,飯量可真不小,瘦的跟柴火棍似的,也不知那些飯都吃哪兒去了?
陶陶坐在炕上摸著鼓囊囊的肚子,覺得自己好像吃多了,見婆子端了茶上來,忙擺手:“沒地兒盛了,先放桌上吧,等我消會兒食再說。”
陶陶一句話,窗外跟著爺回來的洪承正好聽見,半邊臉抽了抽,暗道這位可真夠有出息的,偷瞄了爺一眼,還以為爺得進屋呢,不想只在窗外站了站便去書房了。
洪承見爺往書案後去了,知道要寫字,便叫人進來伺候筆墨,自己剛要出去瞧瞧前頭有什麼事兒,就聽爺吩咐了一聲:“昨兒娘娘哪兒賜的山楂糕送些過去。”
洪承愣了一下,才會意爺說的是送去西廂,估摸是聽見那丫頭吃多了,讓她消食,心說,爺這心都操碎了,連吃多了都管。
陶陶雖說吃多了些,卻也沒到積食這麼嚴重,可見了桌子上的山楂糕,心裡卻開始琢磨,美男叫洪承巴巴的送這個來,莫不是旁敲側擊的嫌棄自己吃的太多了?
越想越覺得是這個意思,撇了撇嘴,真小氣,這麼大的王府,自己一個小丫頭還能把他吃窮了不成,又拿了一片山楂糕塞到嘴裡嚼了嚼,不過,這山楂糕做的真好吃,不是一味的酸,酸中帶著甜,吃下去果然覺得肚子不那麼飽漲,舒服了許多。
婆子見一碟子山楂糕眼瞅就見了底忙道:“這東西雖好,卻不能多吃,姑娘喝口茶吧。”說著把茶盞遞了過來。
“我不渴。”陶陶搖搖頭,湊到窗戶邊兒上,隔著窗子上糊的窗紗往外瞧了瞧,那邊兒書房的窗戶上影綽綽映出個挺秀的影兒,像是寫字呢,美男還真是美男,連影子都如此養眼,要是不隔著窗戶就好了。
正想著就聽婆子道:“姑娘別怨老奴多話,老奴在府裡也有些年了,還沒見爺對誰這般呢,姑娘是有福的,可也得惜福才行……”
婆子正說著抬眼見陶陶從炕上跳了下來,套上鞋就往外跑,嚇了一跳:“這晌午頭上日頭大,剛吃了飯,姑娘不在屋裡歇著出去做什麼?”
陶陶:“你不讓我惜福嗎,現在就去。”說著已經跑了出去。
那婆子追出去的時候,陶陶已經進了書房,爺的書房她們可不敢進,只得在廊下跟洪承討饒認錯。
洪承往裡頭瞧了一眼,揮揮手:“不妨事,下去吧。”那婆子道:“姑娘擅闖書房壞了規矩,爺只怕要責罰。”
洪承:“你們這麼大年紀怎麼連眼色都不會瞧了,規矩是死的,人可是活的,若是別人自要重罰,這位就不必了。”心說這些婆子也不動動腦子,自己巴巴在外頭守著呢,若不是自己睜隻眼閉隻眼,這丫頭哪進得去,且進去這麼半天,也沒見出來,可見爺並未惱怒,只是爺跟個小丫頭有什麼話說,便是洪承都有些好奇。
想著微微靠近窗子支起耳朵聽了聽,一開始沒聽見有人說話兒,過了會兒聽見小丫頭說了句:“我來謝謝你的山楂糕。”
洪承不免好笑,到底是個小丫頭,連話都不會說,卻也知道些好歹了。
晉王頭都沒抬,仍是懸著腕子在桌子上寫字,嘴裡倒是說了句:“凡事過猶不及,吃飯也一樣,過飽脾胃不受用,積在心裡許就成了症候。”
陶陶:“我以為是你摳門,怕我把你吃窮了呢。”
晉王手裡的筆頓了頓,筆端的墨點了下去浸在紙上,這一撇的起筆太粗了,這丫頭是有意過來搗亂的嗎,微微嘆了口氣放下筆,抬頭看了她一眼:“我在你眼裡就這般小氣嗎?”
陶陶嘟嘟嘴:“以前我沒見過你,哪知道你大方還是小氣,而且,上次你去我家的時候,臉色那麼難看,活像十年八年也不想再搭理我一樣,再有,我還闖了這麼大的禍,跑到你家來避風頭,白吃白喝的,你小氣些也應該,不過,你放心,在你家的這些日子吃住的費用,以後我會還給你的,真的。”
晉王臉色沉了沉冷聲道:“你跑過來就是想跟我說這個嗎?”
陶陶搖搖頭:“不是,我是來謝你的,還有……”陶陶剛要再說,卻見他的臉色越發冷了下來,給這樣冷冷的目光盯著,陶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