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了定錢拿了收條,約好明兒早上在對岸的茗月軒付尾款籤合同的時間,陶陶就忙著上車走了。
眼瞅著馬車都快到晉王府了,陶陶從窗子探出腦袋吩咐了一句:“掉頭去姚府。”
小安子一愣,心說這位昨兒在姚府可是剛打了一架,論理兒一輩子不登門才像這位的性子,怎麼才轉過天就要去,況且,去做什麼啊?莫不是昨兒沒過癮,今兒還想著上門再打一架,這要是再打起來,麻煩就大了。
想到此,忙道:“這眼瞅就快晌午了,要不咱先回去吃了晌午飯,再說下半程的事兒,就算您有急事,也不能趕著飯點兒去啊。”
陶陶:“別說的這麼拐彎抹角的,你不就是怕我去姚府找那個姚子萱打架嗎,放心,我這會兒想明白了,昨兒不該莽撞,讓七爺夾在中間為難,這事兒估摸還沒完呢,倒不如我自己先登門,我跟那個姚子萱年紀差不多,老太君昨兒還說讓我們一處裡玩呢,打架多傷和氣啊,我去道個歉,順道請她出來吃頓飯,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她便有多少氣也該散了。”
小安子睜大了眼,差點兒以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二姑娘什麼時候這麼和氣過啊,跟爺都梗脖子的主兒,會特意跑去姚府道歉,這簡直比瞎話還瞎呢。
陶陶見他直眼看著自己不做聲,有些不耐:“你盯著我做什麼,趕緊的,再晚了錯過晌午,怎麼請人吃飯。”
小安子頗有些猶豫:“那個,二姑娘,您不是哄奴才的吧,你其實是為了去姚府找那位算賬的。”
陶陶:“算什麼帳啊,我找她有正經事兒,快著,別耽誤了我的正事兒。”
小雀兒也探出頭:“大哥就聽姑娘的吧,姑娘不會哄你的。”
小安子咬咬牙:“那姑娘可說話算話,別哄奴才,真出了事,爺怪罪下來,奴才跟小雀兒都別想活了。”
陶陶:“什麼死啊活的,就是吃頓飯能出什麼事?”
小安子只得吩咐車把式掉頭往姚府去,到了門口,陶陶看著小雀兒:“讓你進去見那丫頭,你怕不怕?”
小雀倒不怯場,搖搖頭:“不怕,奴婢可是晉王府的丫頭。”
陶陶樂了:“好,有膽量,就是說,怕什麼,她姚府再牛也不過下臣府邸,敢為難王府的人不成,不過,你見了那個姚子萱得如此這般說……”
陶陶附在小雀兒耳邊嘀咕了一陣兒,小雀:“姑娘何必如此,有爺在呢,就算是姚府的小姐也不敢對姑娘怎樣,這麼著低聲下氣的,那位豈不更得意了,到時候要是說了什麼難聽的話,姑娘豈非沒面子。”
陶陶:“古今成大事者莫不是能屈能伸的,只要能成事兒,面子不面子的不打緊,你只管照我囑咐的說,她有氣都在我身上,斷不會為難你,快去,別耽擱了我的正事。”催著小雀下去了。
小安子雖不知陶陶要做什麼,問了小雀兒也問不出,只得上前遞了話,看門的自是認識小安子,客氣非常,聽說晉王府的陶二姑娘要找他們小姐,也以為聽差了,昨兒晉王府的陶二姑娘跟他們二小姐打架的事兒,早傳遍了,可著姚府從上到下就沒有不知道的。
他們府裡這位小姐自幼跟著二老爺去西北駐守,跟京裡的閨秀可不一樣,天天往外跑不說,性子也刁蠻,自打回來,姚府裡上下的奴才沒一個敢惹,活生生就成了個女霸王,卻沒想到女霸王竟也遇上了硬茬子,七爺府上也有個厲害丫頭,這兩強相遇火花四濺,昨兒打的那叫一個熱鬧,兩邊兒都掛了彩,就為了昨兒的事兒,今兒都沒出門呢,聽說在屋子裡不停的罵七爺府的二姑娘呢,這躲還躲不及呢,怎麼倒找上門來了,這不上趕著找不自在嗎,莫非自己上火聽錯了。
想到此,忙拉了小安子在一邊兒小聲道:“安哥哥可別跟小的們說笑話,昨兒兩人打的那樣兒,今兒來做什麼?莫不是又打架來了。”
小安子哪知道啊,正不知該怎麼說,小雀聽見接過去:“誰說打架來了,我們姑娘是覺昨兒的事兒做差了,今兒來請子萱小姐吃飯賠禮來了。”
看門的幾個人面面相覷,雖都不信到底不敢得罪王府的人,知道這事兒麻煩,忙進去回了大管家朱貴。
朱貴正在大老爺跟前兒回話呢,大老爺聽見問什麼事兒,朱貴正拿不定主意呢,便回了,大老爺點點頭:“這就難怪七爺對她如此了,這丫頭雖有些莽撞,卻是個知輕重的,想來昨兒回去想明白了,今兒才來找子萱丫頭賠情。”
朱貴心裡卻納悶,雖說跟陶陶接觸的不多,可也大略知道那位的性子,七爺為了讓她進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