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瞧著我做什麼?”
陶陶:“你長得好看啊。”
七爺搖頭,牽了她往裡走:“今兒去哪兒玩了?”
陶陶:“哪也沒去,跟三爺下棋了。”
七爺:“年根底下,三哥府裡不定多少正事呢,你還去纏他。”
陶陶嘻嘻笑道:“沒見有什麼事兒,三爺閒著呢。”見他彷彿有些酒意,不禁道:“去哪兒吃了這麼些酒?”
七爺:“五哥府裡今兒來了幾個要緊的客人,我陪席多吃了幾盞。”
陶陶不滿的道:“五爺宴客做什麼讓別人陪席,況且又不是不知你自來不喜這些場面應酬,硬拉著你做什麼?酒吃多了傷身。”
七爺站住低頭瞧著她:“陶陶,我的身子不妨事。”
陶陶仰頭不知是不是吃了酒的緣故,只覺他今兒的目光格外溫軟,眼底光芒若隱若現,似有萬千深意源源不絕透過目光傾瀉而出,陶陶竟不覺有些呆了。
一陣風拂過廊外樹枝上的積雪,撲進來,正好陶陶站在外側,撲了她一頭臉,霎時就蒙了一腦袋白霜,成了個雪人,七爺忍不住笑了起來。
陶陶抖了抖腦袋上的雪,見他的那樣兒,心裡有些不忿,調皮上來,從廊凳上跳了出去,抓了把雪團了團就丟了過來,正打在七爺頭上的金冠上,雪團散下來頓時成了聖誕老公公,陶陶指著他笑的不行。‘
七爺撣了撣頭上的雪笑道:“你再淘氣,我可不客氣了。”
陶陶卻不怕:“不客氣能怎樣。”說著又一個雪團飛了過去,正中目標。
七爺咬牙切齒的道:“今兒不收拾你這丫頭,不知我的厲害。”說著身子一縱跳了出去,陶陶一見他出來,手裡的雪團丟的更歡了,一邊兒丟一邊跑,穿過那邊兒的腰子門,往後頭花園去了,剛進花園,不防頭給地上的石頭絆了一下,摔在地上。
七爺嚇了一跳,忙過來扶她,不想正中埋伏,陶陶手裡捏著的兩個雪團,一股腦塞到他的脖頸裡,凍得七爺直哆嗦,見他難得狼狽的樣子,陶陶哈哈笑了起來。
七爺倒不惱,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臉:“越大越淘氣了,跑了一頭汗,回頭衝了冷風,又要病了。”拉起她回了屋,招呼小雀給她換了衣裳,又盯著灌了一大碗薑湯下去才放心。
陶陶在三爺府又是烹茶又是弄梅花上的雪,折騰了一天,剛又瘋了一陣,耗費了不少精神,晚飯吃完就困得一個哈氣接著一個哈氣,沒等回自己的西廂在這邊兒暖炕上就睡著了。
小雀兒剛要喚她,被七爺揮手止住:“外頭冷,她這熱身子折騰出去,只怕著寒,今兒就在這屋安置吧。”說著小心的抱起她往裡頭自己的寢室去了。
小雀兒愣了一會兒,急忙跑過去,鋪床把燻爐上燻的錦被拿過去,七爺接過蓋好,低頭瞧了她一會兒,睡著了的小丫頭難得多了幾分文靜,那對靈動的眸子闔上,眼瞼下卷而翹的眼睫,在燈影裡像兩個小小的羽扇,七爺伸手把鬢角的髮絲攏了攏,手指臉頰,細膩滑潤的觸感,令人眷戀,這丫頭長得真快,他還記得春天的時候在廟兒衚衕看見她的時候,又黑又瘦的樣兒,雖說不好看可這雙眸子卻格外真實,那一瞬間讓他覺得彷彿驀然回首間,原來是她。
想到此七爺忍不住劃過她的眉眼,到底是小孩子,這麼折騰都沒醒過來,且鼻息沉穩,可見睡得實,忽想起今兒五哥跟自己說十五弟昨兒夜裡在十四府裡吃的大醉,微微皺了皺眉,十五對陶陶的心思,只要有眼睛的都能瞧出來,之前自己不大理會是覺得只要陶陶無意,此事便無關緊要,可十五的性子,若不丟開執意鬧下去,真鬧到父皇跟前兒,只怕對陶陶不利,看來自己是該找個機會說明白此事,早些讓十五斷了這些念頭。
雖說七爺有些忙,大多不在府裡,陶陶這個年卻過的異常甜蜜,自從上回在七爺的寢室裡睡了一宿之後,陶陶就感覺自己跟七爺之前又親近了一層,若說之前只是有些曖昧的影兒,如今已經踏入了實在的曖昧之中,男女之間的關係轉變有時就在一瞬間,喜歡一個人,就算什麼都沒發生,只睡在他睡過的床上,想想都有些臉紅。
兩人的關係仍沒挑明也沒有實質性的發展,但陶陶心裡依然覺得甜絲絲的,整個冬天就在陶陶發花痴中,滑了過去,一轉眼就是春天了。
廟兒衚衕的杏花開滿了枝頭,雖跟三爺府裡的杏花不能比,卻自有一種天然的野趣,至少陶陶自己是這麼認為的,孩子都是自己家的好,杏花也一樣,反正陶陶怎麼看都覺得自家院子裡這顆杏花比三爺府裡的好,去年年底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