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區別,明白不?”
小雀兒早聽習慣了陶陶這一套,三五不時就會跟她說一遍,小雀兒心裡永遠也想不明白,人怎麼可能一樣,姑娘生下來就是貴人是主子,自己在娘肚子裡就是丫頭是奴才,她甚至覺得能當姑娘的丫頭奴婢,是她上輩子修來的造化,她娘總是這麼說,說她是個有福的,攤上姑娘這樣的好主子,囑咐她好生伺候姑娘,她自己也這麼覺得,每次回家跟娘去廟裡燒香的時候,她都會誠心的上一炷香,在心裡祈求來世還當姑娘的丫頭。
但小雀兒也是聰明的,知道姑娘不喜歡她說這些,所以姑娘每次說她都點頭一聲說明白了,然後在心裡依然故我的盼著來生還當奴才,這要是讓陶陶知道她心裡的真實想法,非瘋了不行。
陶陶見她點頭才道:“我跟陳家一不沾親二不帶故的,能伸手幫這個忙都有些衝動了,剛才是看見陳韶被人扣在籠子裡,跟騾馬市上的牲口一樣發賣,心裡不忍才跑了出去,果然衝動是魔鬼啊,都怪子萱這丫頭,非拉我來看這個熱鬧做什麼,受累不討好,就為了買這麼個不知感恩的混賬小子,足足使了本姑娘一百兩銀子,剛才那荷包裡是十兩,加在一起總共一百一十兩銀子,廟兒衚衕的一個院子也不過七八十兩就能買下了,這小子太貴了。”
小雀兒見她一臉後悔肉痛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來:“姑娘也就嘴上說的財迷罷了,心最善,見不得別人遭難,姑娘是菩薩心腸。”
菩薩,陶陶眨眨眼湊到小雀兒跟前兒:“你仔細看看,我真像菩薩?”
小雀兒點點頭:“真像。”
完了完了,陶陶忽的往後靠在車壁上:“像菩薩可不是好事兒,莫非往後我還得破財。”
小雀兒:“姑娘放心吧,就算再買一百個陳少爺,您的錢也使不完。”
陶陶噓的一聲:“別胡說,我哪來的這麼些銀子。”說著賊呼呼的往窗外看了看小聲道:“你這丫頭糊塗了,難道不知道財不露白的道理。”
小雀掩著嘴樂:“如今這京城裡還有誰不知道姑娘的鋪子紅火,我在外頭聽見人私下裡都說姑娘是財神爺託生來的呢。”
陶陶:“什麼財神爺,我是靠自己的腦袋跟手幹出來的好不好,這世上哪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兒啊,想賺錢除了機會還得付出辛苦才行。”
說完見小雀兒有些心不在焉的,不住往窗外瞧,不禁道:“你別擔心那小子了,人的命天註定,是死是活就看他自己的選擇了,若想活,那邊兒是碼頭,隨便做上一條船,天涯海角遠走高飛,憑他的才學,想過什麼日子都成,若是想不開跳河自盡,也算一了百了,人死了也就感覺不到痛苦了,愛恨情仇一筆勾消,運氣好些,來生投胎到個平常的老百姓家,無波無瀾的過上一輩子也是他的造化。”
小雀兒愣一會兒:“平常老百姓家有什麼好,要我說陳少爺這樣的人該投生到富貴人家享福才對。”
陶陶翻了白眼:“享福?你傻了,他這一世投生的難道不是富貴人家,結果如何,不過才十幾歲就成了短命鬼,還是跳河死的,回頭讓河水泡發了,再好看也成了一堆爛肉。”
小雀不滿的道:姑娘說這個做什麼,怪嚇人的。”
陶陶:“我說的是實話。”小雀沉默了一會兒才小聲道:“姑娘您說陳少爺不會想不開吧,陳大人的冤還沒伸呢。”
陶陶搖搖頭:“剛才他那樣看上去已然萬念俱灰,所以才那般木呆呆沒有一點兒反應,這人多苦多難都不怕,就怕沒了希望,希望沒了,人生就成了一潭死水,縱然活著也跟死了差不多。”
小雀兒:“倒是他那兩個妹子,比他想得開啊,剛才在茶樓的時候都落得這般境地了,卻還跟十四十五爺拋媚眼呢。”
陶陶道:“你怎麼就知道人家是拋媚眼呢。”
小雀兒:“我也不是瞎子,她們對著兩位爺一個勁兒眨眼,不是拋媚眼還能是什麼?”
陶陶噗嗤笑了出來:“這可不一定哦,說不準是風迷了眼,人家只是眨眨眼,沒別的意思。”
小雀撇嘴:“什麼迷眼了,在屋子裡哪來的風,還不就是想攀上兩位爺混個安穩富貴,連自己的親哥哥都不管了,還親兄妹呢,都不如大街上不認識的陌生人。”
陶陶:“自保有什麼不對,你這丫頭倒是管的寬,你若瞧著眼熱也不算什麼,回頭我跟十五爺墊句話,把你送他府裡去當丫頭如何?”
小雀兒不依了:“奴婢跟姑娘說閒話呢在,哪裡眼熱了。”
陶陶見她真惱了忙道:“好,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