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七爺指了指桌上的荷花形的小盅,瞧著嫩嫩的黃裡頭夾著些許青翠瞧著像豆腐,仔細看又不大像。
陶陶拿起小銀勺舀了一勺遞到他嘴邊:“你嚐嚐就知道了。”
七爺看了她一眼,這丫頭今兒有些諂媚,想來是因憐玉閣的事兒心虛呢,其實自己也不是真惱她,心裡知道這丫頭雖淘氣,卻有分寸,本來就是個聰明有,再經了三哥點撥,越發沉穩起來,說話做事兒都極有章法,就算挑剔的五哥如今都時不時贊她一句,說她做事妥當。
只不過到底年紀還小,性子又野,若自己不適當約束一下,由著這丫頭的性子來,不定做出什麼荒唐事呢,憐玉閣那樣的地方,不是她該去的。故此假意惱她,不想這丫頭倒當了真,低著身段來哄自己,而這丫頭機靈非常,若她想對誰好,能好到心窩子裡去,也難怪三哥這麼疼她了。
七爺張嘴吃了一口,陶陶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怎麼樣?好不好吃?”
見她緊張的樣兒,七爺忍不住彎了彎唇角:“好吃,你這麼著急的問我,難不成是你做的?不能吧。”
七爺本是開玩笑,別看這丫頭做生意有一套,人也聰明,偏偏就是女孩兒該會的廚藝女紅上,一竅不通,三哥有句話倒說的極是,這丫頭天生就不是伺候人的料。
陶陶聽他的語氣頗為不滿:“怎麼就不能是我做的,本姑娘是誰啊,區區做菜這麼簡單的事兒,還能難道本姑娘不成。”
七爺意外的看了桌上的蓮花盅,自己吃飯是極挑剔的,晉王府的廚子是洪承費了好些功夫挑出來的,尤其這蛋羹是自己喜歡吃的一道菜,水準如何一嘗便知,而這道蛋羹做的堪稱色香味俱全,怎麼可能是出自這丫頭之手。
陶陶見他疑惑的表情,不免備受打擊:“在你眼裡我就這麼笨啊,一道簡單的蛋羹都做不好。”
見她小臉有些黯淡,七爺頗有些愧疚,忙拉她坐在自己身邊:“誰說你笨了,可著京城誰不知道我家陶陶是最聰明伶俐的,因你從未下過廚,而這道蛋羹看似簡單,要蒸的軟嫩香滑卻最難,便是那些老廚子有時都把握不好火候的更何況你從未下過廚。”
陶陶聽了笑逐顏開:“原來是我做的太好了你才不信的,這說明我是天才,我就說做菜也沒什麼難的啊,你看我一學就會了,回頭得了空我仔細研究研究,說不準成了一代名廚也未可知。”
七爺笑出聲:“保羅的船快到了吧,到時候鋪子還不夠你忙的,哪有空兒研究廚藝。”
陶陶想了想:“也是哦,廟兒衚衕那邊兒還蓋著院子呢,我得時不時去盯著。”
七爺:“交給工匠就是了,再說有柳大娘福氣還有高大栓,還怕他們偷工減料嗎。”
陶陶:“不是怕這個,是怕他們看不明白圖紙,胡亂蓋一通。”
七爺:“廟兒衚衕那邊兒你倒上心。”
陶陶眨了眨眼微微錯開目光:“哪有,收拾房子總是大事啊,不盯著怎麼行。”
七爺:“你在潘鍾哪兒買的那個院子也可沒見你這樣。”
陶陶:“那個院子本來就齊整啊,有什麼好收拾的。”
七爺深深看了她一眼:“看你這上心勁兒,還當你要搬過去呢。”
“哪,哪有的事兒,在這兒住的好好,搬什麼。”
陶陶的確有私心,廟兒衚衕的院子是給自己預備的後路,雖說如今在晉王府住的很開心,卻難保以後也開心,尤其兩人這麼發展下去,關係已漸漸明朗,這會兒要再說沒什麼也太虛偽了。
男女之間即便愛的死無活來也絕不能完全依附對方,獨立是愛情的前提,不能獨立就喪失了尊嚴,而尊嚴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比都重要,尤其在愛情面前,無數例子告訴陶陶,一個女人如果不能保有獨立的能力,結果會極其慘淡,她可不想自己的愛情慘淡收場。
一想到這些,陶陶忍不住抬頭,她陶陶的男人真的很帥啊,這要是在現代,自己根本沒機會遇到這樣極品的貨色,即便僥倖遇上了,估摸眼角都不會夾自己一下,想跟現在這樣親密無距離的接觸,簡直是做夢都不可能的事。
越想越覺得自己運氣太好,忍不住貼了過去:“你不生我氣了吧,我發誓上次去憐玉閣真是給子萱拽去的,先前不知道里頭是做什麼的,還當是館子呢,進去了才知道,就趕緊出來了,而且真就去了一次,我發誓。”說著舉起手做發誓狀,表情力求真誠可信,但那一雙流光溢彩的眼睛,卻洩露了些許小心思。
這麼久了哪會不知道這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