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兒,好容易玩膩了,又給十五爺拉去下館子,哪有功夫聽奴婢嘮叨。”
陶陶見她又要說,忙道:“好了,好了,是我的錯成不,你千萬別絮叨,年紀不大,倒比老太婆還嘮叨。”說著跳下車走了進去,一進院兒洪承就迎了出來:“姑娘您可回來了?”
一見著這位,洪承才算鬆了口氣,心說這位再不回來,今兒這小年真沒法過了,陶陶往那邊兒望了望,倒是亮著燈,卻不見有人,不禁小聲道:“七爺出去了?”
洪承看了她一眼:“姑娘不說想吃暖鍋子嗎,爺早早就從宮裡回來了,等著姑娘吃飯呢,不想姑娘倒回來晚了?”
陶陶頗有些心虛:“那個有些事兒絆住了腳。”
話音剛落就聽西廂裡冷哼了一聲:“是給什麼人絆住了腿兒吧。”這話說得可有些酸,陶陶知道這是個小心眼的男人,兩人的關係雖未挑明,可也算心知肚明,這事兒不解釋清楚了,就跟上回南下之前一個結果,她可不想大過年的跟他鬧彆扭。
想著邁腳進了自己屋,見七爺坐在炕上盯著自己,臉色有些冷冷的,瞧著怪嚇人的,陶陶卻不怕,脫了外頭的斗篷交給小雀兒,過去一屁股坐在他旁邊:“下午從海子邊兒上過的時候見幾個孩子滑冰車瞧著有意思,就下去玩了一會兒。”
七爺瞥著他:“你自己玩的?”
陶陶笑嘻嘻的道:“自己玩有什麼意思,正好碰上了十五爺。”
七爺:“就玩了一會兒冰車?”
陶陶:“跟十五爺打賭輸了,他非讓我請他吃飯,說明兒是他的生辰,算生辰禮了,推託不過應了。”
七爺看了她一會兒:“父皇給十五指了婚事,是邱尚書的千金,你可聽說了?”
陶陶點點頭:“聽子萱說了啊,他娶誰跟我有什麼干係,我不過就是跟他玩了一會兒罷了。”
七爺:“你說的倒磊落,就不想想別人若瞧見你們在一處會怎麼想,邱府知道還罷了,若傳到父皇耳裡,說不準就是禍事?”
陶陶知道他是擔心自己,低下頭:“我以後避開他就是了。”
七爺嘆了口氣,伸手攏了攏她的頭髮:“可見是玩瘋了,頭髮都亂了。”叫小雀兒拿了梳子過來,給她把髮辮打散重新梳整齊才道:“你年紀小玩心大,也沒什麼,只是這十五有些不妥當,那日父皇指婚的時候,他左右推脫,非說自己年紀小不想成親,當著那些朝廷大員拒婚,邱尚書的臉色難看之極,到了十五才勉強應下。”
陶陶:“你跟我說這個做什麼?”
七爺臉色倒是緩了下來:“我不過是囑咐你幾句,別惹了麻煩自己都還糊塗著呢。”
陶陶見他臉色好了暗鬆了口氣,仰頭道:“我餓了。”
七爺笑了一聲挑挑眉:“不說去了二哥的館子,哪兒的廚子可比得上宮裡的御廚了,你這去了一趟難不成沒吃飯?”
陶陶:“別提了,剛要吃呢,三爺跟二爺就來了,還帶了個渾身長刺的十四,說話賊難聽,得虧是皇子,沒人敢惹,要是生在老百姓家裡,嘴這麼欠,早不知叫人打死幾回了。”
十四?七爺:“前兒是聽說十四最近回京,不想今兒就到了,他也去了?”
陶陶:“去了啊,不去我哪兒能見著他,不過你們兄弟難不成還拉幫結夥的,怎麼十四一回來就跑三爺哪兒去了。”
七爺:“這裡有個緣故你不知,十四跟三爺雖不是一母所出,卻都是惠妃宮裡長起來的,後惠妃娘娘病逝,十四那時候年紀小,三哥已然成親在外建了府,加之三嫂性子溫柔頗似惠妃娘娘,十四便常去三哥府上住著,後來乾脆都不怎麼回宮了,父皇憐他年幼喪母,也就睜隻眼閉隻眼的由著他了,故此十四跟三哥比別的兄弟更要親厚。”
陶陶恍然,怪不得瞧著十四跟三爺格外親呢,先頭還當是自己的錯覺呢,原來竟有如此原委,小孩子沒了親生娘,後來養母也死了,就身邊的一個大哥哥陪著自己,加上嫂子溫柔體貼,估摸在十四心裡,對兄嫂的感情類似爹孃了,或許比爹孃還要親些,畢竟他娘小時候就沒了,爹又是九五之尊,兒子多得是,哪有空管他,這份孺慕之情,寄在兄嫂身上也不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