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車陶陶問小雀兒:“你覺不覺得漢王笑的有些假。”
小雀兒搖搖頭:“諸位皇子中漢王殿下可是出了名兒的好脾氣,跟下頭的奴才也沒什麼架子,聽說心極善,府裡的奴才若是犯了錯,到這位爺跟前磕幾個頭就能免於責罰。”
陶陶:“這話我可不信,真要是磕個頭就能沒事兒,漢王府還不亂了營啊,更何況皇上還派他出去辦差事,真像你說的這麼和善,怎麼辦差,你沒見三爺在江南什麼樣兒嗎?”
小雀眨眨眼:“差事不一樣唄,哪能都跟三爺似的砍頭殺人的,也有別的差事啊。”
陶陶翻了白眼:“照你說,皇上只能派他去唸佛做善事。”
小雀兒:“說不準是賑災呢,這樣的差事豈不正合適。”
陶陶:“跟你說賑災可不是善事,說不準殺的人比江南還多呢。”
小雀兒:“怎麼可能,賑災不就是賑濟災民嗎,殺人做什麼?”
陶陶:“這你就不懂了吧,跟你說老百姓最怕鬧災,鬧了災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日子就過不下去了,可當官的卻正好相反,心心念唸的盼著鬧災,這一鬧災就有了名目,向朝廷伸手要錢,朝廷就得撥銀子,還能冠冕堂皇的向那些有錢人要錢,就如江南,你沒瞧見這些當官的拼了命的往江南扎嗎,就是因為江南的官肥啊,不說別的就這春秋兩季的汛期,又是修河又是築堤,銀子使的流水一樣,隨便貪點兒就夠半輩子花的了,所以說一鬧災必出貪官,不殺幾個貪官,民憤如何平息,天下怎麼太平。”
小雀:“怪不得都說姑娘聰明呢,這樣的朝廷大事都明白。”
陶陶擺擺手:“行了別拍馬屁了,這個道理那些當官的讀書的做買賣的沒有不明白的,矇在鼓裡的也就是老百姓。”
小雀兒:“皇上是聖君,想著老百姓苦,你看殺了多少貪官汙吏了,等天下的貪官都殺絕了就太平了。”
陶陶嗤一聲樂了:“殺絕了,怎麼可能,貪是人的本性,所以貪官是永遠殺不絕的。”
小雀兒搖搖頭:“若真如此可不麻煩了。”
陶陶:“你這麼個小丫頭,倒關心起國家大事了,放心吧,不管有多少貪官,也礙不著你我,你當你的差事,我做我的買賣,他們是發財是殺頭都與你我無干,你就別瞎操心了。”
小雀兒撓撓頭:“這倒是,不過以後姑娘還是離十五爺遠些的好,奴婢瞧十五爺盯著姑娘的目光不對頭,別是對姑娘有意思吧,之前還罷了,如今十五爺可都定了親,姑娘跟十五爺不避嫌,回頭有亂嚼舌頭的傳出去什麼,可不好聽,姑娘忘了前幾個月南下之前跟主子鬧得那場彆扭,說到底不就是因為姑娘跟十五爺去了蓮花湖嗎?”
陶陶其實也有些後悔,她也不是真的陶二妮,心理年齡可不小了,哪會看不出十五對自己有些意思,陶陶現在都想不明白,這小子究竟瞧上自己哪兒了,雖說陶陶也愛美,並不覺得自己長得多醜,可那得分跟誰比,自己照鏡子的時候,覺得還過得去,可要是跟皇宮裡那些美人一比,就不成了,那些宮女隨便提溜出一個來,就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十五天天在美人窩裡頭,不知抽什麼風,竟對自己生出這些歪心思來,之前陶陶也是儘量避開他的,省的麻煩,今兒是因為自己的生辰,一時想起現代的事兒就跟十五玩了半天,還跑去了漢王的館子裡去吃飯,這事兒自是瞞不住的七爺的,今兒回去怎麼說才能混過去呢。
陶陶這會兒才知道發愁,卻已經到了晉王府,車子停住,陶陶有些躊躇:“那個,小雀兒,要不去姚府吧,我有件要緊事兒得跟子萱商量。”
小雀兒哪會不知她的心思,搖搖頭:“姑娘怎麼忘了,子萱小姐跟安少爺去戲園子看戲去了,奴婢聽見安家的小廝說,他們少爺早就訂了鴻禧樓的席,子萱小姐這會兒估摸著正在鴻禧樓吃席呢,哪有功夫回姚府,況且,今兒都是小年了,還能有什麼要緊事,雪大了,天又冷,姑娘還是趕緊進去吧,奴婢記得今兒早上出來的時候,您可應了主子晚上一起吃暖鍋子,這都什麼時辰了,不定主子都等急了。”
陶陶這才想起來是有這麼回事兒,昨兒晚上吃飯的時候自己說天冷吃暖鍋子最好,七爺就吩咐了下去,讓廚房備下材料,今兒晚上吃,早上自己出來的時候,還特意囑咐了一句,讓自己早些回來,自己答應的好好,跟十五一玩上冰車就把這事兒給丟脖子後頭去了,不禁埋怨小雀兒:“你怎麼也不提醒我一句。”
小雀兒:“奴婢想呢,可下午的時候您跟十五爺在冰上玩的那個高興,奴婢根本靠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