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出去。
陶陶抬頭看了他一眼半晌才道:“你又不缺女人,我更不是什麼絕色美人,你把我關在這裡做什麼,如今你坐了天下,想要什麼樣的說一聲,保管能給你送來幾車,何必非擔這個汙名,我知你立志做個亙古難尋的明君,若因為我沾了汙點,將來史冊中記下來說你是個搶奪弟媳的不倫之君,只怕會遺臭萬年。”
皇上臉上的調笑盡數收了起來,眸子沉了沉:“搶奪弟媳的不倫之君,這個汙名著實可笑,朕來問你,你可是老七的正妃,只有正妃朕才稱一聲弟媳,你算什麼?”
陶陶臉色白了白:“我是晉王府側妃。”
皇上冷笑了一聲:“側妃?朕今兒就讓你瞧瞧晉王府何時有你這麼個側妃?來人傳宗正寺主事覲見。”
不大會兒功夫,順子帶進來一個花白鬍子的官兒,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扣頭,想是跑來的,這樣的天兒汗都浸透了官服,後背溼了老大一塊,雙手拖著一個明黃緞子裹皮的冊子。
順子接過剛要呈送御覽,卻聽皇上哼了一聲:“給她瞧瞧。”
順子忙轉給了陶陶。
陶陶搖了搖唇,伸手接過來,翻開找到了晉王府女眷那頁,看了幾遍都沒找到一個姓陶的側妃,臉色更有些白,她明明記得子蕙姐說過,七爺早給自己上了名份,還好生勸了自己幾句,說如今事急從權,只能先委屈她認個側妃的名頭,橫豎老七也不會娶別人,正側沒什麼分別,更何況憑你們的情分,哪會在意這些。
那時候自己的確不在意,反而覺得有沒有側妃的名頭都一樣,就像她從來不覺得一紙婚書能代表什麼,可是現在方知道,名份有時候很是要緊。
卻又一想,他如今已經是君臨天下,高高在上,便自己是七爺名正言順娶的正妃又如何,憑他的手段心計,只要想什麼辦不到。
想到此,抬手把玉蝶丟在桌上,執拗的道:“你是皇上,這些東西還不由著你想怎麼改就怎麼改。”
皇上揮揮手叫宗正寺的管事退了下去,側頭看了她一會兒,嗤的笑了:“也就你這丫頭口無遮攔,這皇家玉蝶也是朕能改的嗎,只不過若有差錯訂正一二,是宗正寺的職責,不然朕養他們這些人難道是白吃飯的不成。”說著頓了頓:“你剛才說我不缺女人,你更不是什麼絕色,這話卻不對,我是不缺女人,卻獨獨卻一個知心的人,你雖不是絕色美人,可天底下唯有你與朕知心,美人有的是,你這丫頭卻只有一個。”
陶陶吶吶的道:“可這種事應該你情我願才行。”
皇上挑了挑眉:“朕以為你心裡也是喜歡朕的,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罷了,朕還有些政是要料理,晚些時候再過來陪你說話兒。”說著,站起來走了。
陶陶頹然靠在窗子上,後悔的腸子都青了,早知道當初就不去□□了,也省的惹出這麼朵爛桃花來,還真是作繭自縛。
正後悔呢,順子進來道:“稟姑娘,外頭潘大人跟陳大人來給姑娘磕頭了。”
陶陶皺了皺眉:“潘大人是潘鐸,陳大人又是哪位?”
順子道:“萬歲爺說不叫告訴姑娘,只姑娘見了就知道了。”說著吩咐小太監引著兩個人走了進來跪下:“奴才潘鐸,奴才陳韶給主子磕頭。”
陶陶以為自己未老先衰耳背聽差了,揉了揉眼往地上一看,頓時火冒三丈,蹭的跳下炕,幾步過去,一把抓起陳韶的脖領子:“你跟我出來,你們不許跟著。”拽著他到了院子裡的杏樹下。
陳韶也不掙,笑眯眯的道:“這一晃大半年沒見,你這脾氣倒是越發壞了。”
陶陶:“你少跟我嬉皮笑臉的,說這是怎麼回事,你怎成了見鬼的陳大人?”
陳韶涼涼的道:“你原是個聰明人,這有什麼不明白的,難道沒聽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更何況皇上一登基就平了我父親的冤屈,本說讓我襲父親的官位,是我辭了,覺著自己年紀小又無歷練,恐不能服眾,便自請去了湖廣那邊兒任職,待做出些功績,再回京也就順理成章了。”
他這般一說陶陶倒不好再說什麼了,自己惱他什麼,陳韶本來就是大才,他爹的案子,如今看來就是先帝安排的一步棋,就算陳家含著天大的冤,如今官復原職,自是對新君感恩戴德,這欲揚先抑的手段,是自古至今帝王術中用的最俗套的戲碼,就想陳韶說的人往高處走,眼望著高官厚祿前程似錦,難道還能丟開不要嗎,豈不成了傻子。
陶陶一鬆手放開了他:“是了,陳大人給我那個鋪子當管事的確屈才了,陶陶這裡恭祝陳大人,飛黃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