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樂不得呢,本來也沒想著往前衝,雖說皇帝狩獵,獵場的保衛工作肯定做的很好,但凡事沒有絕對,尤其打獵這個事兒,那些老虎什麼的可都是真正的野獸,野性上來真衝過來咔嚓一口,就算有神勇的侍衛,小命無礙,弄不好也得缺胳膊少腿落個殘疾,自己可沒那麼想不開。
樂顛顛的聽從了馮六的安排,前頭皇上帶著一堆兒子孫子侍衛什麼的進了獵場,陶陶騎在自己的小馬駒子上悠哉悠哉的在後頭跟著,時不時看見道邊兒有什麼野花野草的,還會下去摘了一些打成花束掛在馬脖子上,那馬一開始極抗拒,馬脖子一個勁兒的搖著不配合,被陶陶一陣威脅利誘終於屈服在陶陶的淫威下,由著她折騰。
可惜秋天野花不多,陶陶記得上次來蓮花湖的時候是夏天,湖兩邊的草地上野花開的遍地都是,遠遠看去像鋪了五顏六色的氈毯,這時候就剩下黃色的小野菊跟蒲公英了,有些蕭瑟瑟的,不過映著碧青的湖水,蔚藍的天空,遠山青黛,也格外漂亮。
圖塔牽著馬在後頭跟著,看著她在野地裡蹦蹦跳跳的,像個無拘無束的孩子,讓他想起了家鄉,西北的闊野,山麓,越跟她接近越會覺得這是個奇怪的丫頭,無論容貌跟性情跟她姐更是截然不同,她年紀不大,卻相當聰明,聰明的常常讓自己驚訝,哎看似嬌氣卻格外有韌性,她不該是皇家溫室裡嬌養的蘭花,她更像這漫天遍野的蒲草,搖曳生姿別具風情。
如果她姐出事的時候自己沒回西北探親,現在她或許已經是自己的妻了,她本來就是自己的妻,婚書為證,天地為證,她死了的姐姐親口許的媒,自己手裡的荷包就是信物,自己有什麼可怯懦的。
想到此剛要往前走,卻住了腳,那邊兒十五爺跑了過來。
十五到了近前笑嘻嘻的道:“陶陶咱們可好些日子不見了,我去找了你幾次,都說不在,你一個小丫頭怎麼比我們這些大男人都忙,今兒好容易見著了,咱們得好好說說話兒。”
大男人?陶陶瞥了他一眼,心說這小子還真是大言不慚,手搭涼棚往前望了望:“這可是露臉的機會,你落在後頭可沒戲。”
十五百無聊賴的道:“露了臉又有什麼用?父皇的賞賜我不想要,我想要的父皇斷不會應我的。”說著看了濤濤一眼:“我說剛在大帳裡你可夠丟臉的,就算我七哥再帥,你一個女孩子,那麼直勾勾盯著看,也不合適吧,尤其大庭廣眾之下,不成花痴了嗎”
陶陶:“我花痴我的,別人管得著嗎,再說我又沒花痴別人。”
十五目光閃了閃:“陶陶咱們是朋友,作為朋友有些話我早就想說了,七哥有隱疾這事兒你知道吧。”
陶陶側頭看著他:“你想說什麼?”
十五臉有些紅:“你,你年紀還小,有些夫妻之間的事兒不懂,我也不好跟你說,總之就是七哥那個毛病,是不能給你幸福的,而且,七哥也不會娶你當他的正妃。”
陶陶挑了挑眉:“你還真是好心,七爺不能娶我當正妃,誰能,你嗎?我怎麼記得你的王妃好好的在你府裡待著呢。”
十五急的有些手足無措:“她病的厲害呢,這次狩獵都沒來,許長生說不大好,等,等她……”說到這兒到底有些說不下去。
陶陶替他接了下去:“等她死了,你王妃的位置空出來,你就娶我對不對,你還真是重新整理了我對渣男的認知記錄,你不喜歡人家,別娶啊,既娶了就得好好對人家,盼著人家死,算什麼東西。”
十五:“我,當初也不是我想娶她的,我是被逼無奈。”
陶陶嗤一聲樂了:“被逼無奈多好的藉口啊,誰逼你了,你父皇,你就死咬著不娶,你父皇還能硬往你被窩裡塞不成,怎麼我說錯了,你覺得冤,你冤什麼,嘴裡說的再天花亂墜,有個屁用啊,說到底不就是捨不得你皇子的身份嗎,又想享受高高在上的尊貴身份,還不想別人替你做主,這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兒。”
十五一張臉都成了茄子皮色,瞪著她:“我是好心當成驢肝肺,算我多事兒,你想守一輩子活寡,沒人管你。”把馬褡裡的花環拿出來,猛地摜在地上,上馬疾馳而去,跑老遠了還能聽見十五揮鞭子的聲音,可見氣的夠嗆。
圖塔走了兒過來,看了眼地上的花環:“你既然知道皇家人什麼樣兒,做什麼還留在晉王府,你不怕也成了你姐。”
陶陶瞪了他一眼:“你們男人真是一個比一個煩,管我呢,我樂意怎麼著怎麼著,我自己的人生,我自己做主,用不著你們一個個來教我怎麼做,先把自己的事兒弄明白了再管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