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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錢德勒沒有。”羅約爾想問一句。為什麼我要問錢德勒關於愛情、婚姻和性的問題呢?羅約爾猜想,錢德勒從未和女人做過愛呢。可憐的雜種,比起自己來,錢德勒才更像是媽媽的兒子啊。

黑衣女人(17)

阿莉亞喝完了茶,蒼白的雙頰暖和起來了。她帶著小姑娘般的熱情,說到:“好,我們舒舒服服地吃頓晚飯,就我們四個。我有預感,你可能回來,所以今天早上,在我的第一個學生到來之前我就準備好了肉塊……但是如果你打算和我們一起吃飯,請趕快洗澡!你看起來好像一直睡在外面,聞起來好像和豬待在一起了。”

羅約爾笑起來。他不介意被這樣取笑。對阿莉亞善變的情緒,他已經習慣了。

但阿莉亞聞不出數天前黑衣女人在他身上留下的氣味。

事實上,羅約爾逃離了這個城市,跑到萊克瓦納一個高中朋友那裡去了。在家裡顏面盡失,但在布法羅南部這個冒著煙霧的工業小鎮上,除了他的朋友,沒有別人認識他。週六晚上他們去喝酒。週日下午,他們去了伊利古堡賽馬場,讓羅約爾散心。在那兒,羅約爾意想不到,幸運地贏了第一次賭注62美元,這是他一生中第一次賭博;第二次賭輸了78美元;第三次贏了230美元;後來不顧朋友的勸告,他草率地把所有贏來的錢,以8比1的投賭率壓到一匹叫黑美人的處於劣勢的馬身上,結果贏了1312美元。1312美元啊!這初學者的好運氣讓朋友們驚歎不已,這是羅約爾在賽馬場上的第一次經歷。

於是羅約爾說,“不是和豬待在一起,是和馬。”令阿莉亞驚奇的是,他拿出裝滿錢的錢包,邊數邊往廚房桌子上放,他的動作,立即變得大搖大擺、自吹自擂。他感覺到自己就像汽車在結冰的路面上滑行一般。

阿莉亞很震驚,“羅約爾!你從哪兒弄這麼多錢?”

“告訴你了,媽媽。是馬。”

“馬?賽馬場”

此刻,阿莉亞盯著羅約爾,好像她從未見過他。

“你生活中發生了這樣的事,羅約爾,你還這麼做?去賽馬場,在這個時候……”

羅約爾想了想,又拿回一張百元鈔票,這樣他錢包裡就剩下600元給坎德西。租金付了三個月的,坎德西可以繼續住在那兒,繼續在國王乳品店上班,她是那裡最受歡迎的女招待。

阿莉亞急切地說,“羅約爾,你沒聽見我說的話嗎?你這忽然間是怎麼啦?你喝多了嗎?”

“不,媽媽。”羅約爾皺著眉頭,把錢推給阿莉亞。他突然感覺像喝醉了,不知說什麼好。還是個小孩兒時,他就經常為印在書上的字和字在紙上的位置而困惑,這在別的孩子看起來是正常的事,(他們的眼睛和羅約爾長得不同?)有時他把書倒著放,或者試著從邊上豎著讀。別的孩子和老師都以為羅約爾是在搞笑,想逗大家樂一樂。一個親切的陽光般的孩子,有著金亞麻色頭髮和生動的藍眼睛,還有那快樂的微笑?毫無疑問,小羅約爾?波納比一直是人見人愛。

“阿莉亞,我能問點問題嗎?”

羅約爾很少直接叫母親的名字,阿莉亞。因此阿莉亞聽到這樣叫她時,僵住了。她說:

“我不敢想你要問什麼。你顯然已經喝醉了。”

“為什麼你要給我起名‘羅約爾’?”

阿莉亞沒想到他問這個,顯然吃了一驚。

“羅約爾,”她把手放在眼睛上,似乎在回憶。她深吸了一口氣,好像為回答這個問題等了很久,早想好答案了。“我想——肯定是因為——你對我來說,是我‘非常重要的’,我‘忠誠的’① 第一個兒子。”

“媽,錢德勒是您第一個兒子。”

“當然,我不是那個意思。但是你,親愛的,你好像就是我‘忠誠的’兒子。你的父親——”阿莉亞忽然間頓住了,僵在那裡。但她依舊泰然自若,手平靜地從眼睛處拿下來。她混濁的綠色眼睛,目光從不搖動,盯著兒子的臉。

羅約爾冷漠的說:“在伊利古堡賽馬場,有人告訴我,那裡曾經有一匹著名的馬叫‘羅約爾宮殿’。當時是1940年代”。

阿莉亞侷促地笑笑:“這個我不知道,我對賽馬啊比賽啊一無所知。”

羅約爾說,“我不介意我與馬同名,只要它是匹特別的馬。還有比這更糟糕的事。”

羅約爾表現得好像要離開家了。奇怪他剛剛回家。他說:

“這錢是給你的,媽。為了婚禮的花銷。你用自己的錢,花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