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低了,也應該提一提地位。還有地主士紳,這些人就是蛀蟲,有張居正頂著,我可以更好的收拾他們。”
“還有軍隊,現在局面還好些,可要不了五十年,軍隊就真成擺設了,真金白銀養出來的遼東悍卒,卻成了私家軍隊,這可不行。張居正私德不怎麼樣,能力卻很強悍,有他在前面頂著,我也能想辦法處理軍隊。”
“手中有了權,以後也能幹些自己想幹的事,不至於如歷史上那樣,像個籠中鳥,含恨而終!”
萬曆想到了很多,可不管那樣,都需要權利。
朝中的官員,要麼聽李太后的,要麼聽馮保的,要麼聽張居正的,就算萬曆有什麼想法,也沒人在意。
不得不說,有張居正在前面頂著,萬曆真的能幹很多事。
儘管張居正死後,萬曆就能掌權,但那個時候已經太晚了,沒有了張居正在前面衝鋒,萬曆就要直面百官。
明朝末期的文官,堪稱中華歷史上最頑固、最囂張的文官,直面他們,危險性很大。
一旦萬曆行為過激,說不定又是水裡的一條冤魂。
劉文泰連連醫死兩個皇帝都沒屁點事,再淹死一個萬曆,又算得了什麼?
等到東林君子立滿朝時,皇帝,就是個玩物。
想要挽救大明,想要挽救天下,必須從現在開始,必須提前做好準備。
然而這一切的前提,就是掌權,沒有權利,誰會聽萬曆的話?
“必須要掌權,必須要未雨綢繆,不然的話,就算我想改革,也無濟於事,就算想要保住張居正的改革成果,也是不可能的事,搞不好就是落水而亡,何況張居正的改革也不算完美,很多地方都不太對!”萬曆暗下決心。
想要掌權,就要破除鐵三角,打破平衡。
可想要打破鐵三角,卻沒有那麼簡單。
萬曆站了起來,在御書房中獨步沉思。
鐵三角中,馮保是最薄弱的一環。
李太后佔據大義,張居正手段高深。
這兩個人,一個是萬曆的母親,一個是萬曆的老師。
在這個以孝為主的時代,對付母親,乃是大逆不道,就算是皇帝,也背不起這個罵名。
張居正主導了萬曆新政,萬曆還想靠他深化改革、重振朝綱,對付他顯然不合適。
馮保的權利來自於李太后的看重,以及和張居正的媾和,不管是權勢和手段,都不如李太后和張居正。
這樣一來,那就只能從馮保身上下手。
但這個馮保也不是簡單人物,之前的萬曆只是稍微顯露出一些想要權利的意思,就被馮保搞的禁足十天。
“都是人精啊,想要掌權,難如上青天啊!”
想到這裡,一絲愁緒爬上眉梢。
萬曆重又坐了下來,忽然想到了李己的那封奏疏,想到了“胡涍”案。
“胡涍”案並不算是什麼大案,而是萬曆初年馮、張爭權的一個縮影。
隆慶六年十月初三,夜有星象之變,到十九日夜晚,原先只有彈丸般的星辰忽然大如燈蓋,赤黃色光芒四射。
這在注重天象的當時,可不是什麼小事。
當時,嚇得萬曆以為自己失德,跪在宮外連連祈禱。
畢竟萬曆剛剛登基,對於一個新皇帝來說,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第二天一早,張居正面見萬曆,說:“君臣一體,請行內外諸司痛加修省,仍奏請兩宮聖母,宮闈之內同加修省。”
意思就是說,陛下,咱們都是一體的,現在天有異象,肯定是你我有失,現在趕緊深刻反思吧,還有陛下您,以及兩宮皇后,都要深刻反思。
這是用天有異象壓萬曆,嚇唬萬曆,意思就是,別看你小子現在成皇帝了,但老天爺依舊能制住你,少猖狂。
這話要是放在嘉靖朝,張居正少不了要挨廷仗。
可萬曆那時太小,根本不懂這裡面的道道,還覺得張居正說的很對,甚至還讓禮部親自督辦這事。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事也就這麼過去了。
可廣西道御史胡涍不知道抽什麼風,借題發揮,以“妖星見懿慶宮”為由,認定此次星變應在“宮妾”無異,便信口言及嘉靖、隆慶兩朝後廷閉塞,老者不知所終,少者實懷怨望。想要消弭此次星變,就必須把先帝尚未寵幸之人趕緊放出宮去,還有那些年老的太監也一併放出去。
為了增加說服力,他還引經據典,說一些故弄玄虛,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