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引誘著,最後徹底化為己用。一開始就顯露出招攬的想法,容易把人嚇走。
除了譚綸和徐澤民之外,萬曆還要發展內廷。
如今有了張鯨,但還是不夠。
張鯨這人很聰明很厲害,也足夠忠心,可以給他一個施展能力的舞臺。
稍作沉思,萬曆看向侍立在旁邊的客用,道:“你先去出去!”
客用是個很老實的小太監,規規矩矩的走了出去。
萬曆又把張鯨叫到跟前,說道:“朕對這個隆慶開關很感興趣,想親自去福建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可朕又無法離開”
不待萬曆把話說完,張鯨便明白了萬曆的意思。
“奴婢代皇爺去一趟!”
等萬曆說完話,張鯨躬身回道。
萬曆笑著搖搖頭,“朕知道你有這個忠心,可剛剛把那個孫海弄走,你又剛剛來,福建距此路途遙遠,出去一趟恐數月之久,你覺得,你能出去嗎?”
張鯨一點即通,他毫不思索,就想到了辦法:“皇爺,奴婢知道了!”
萬曆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才是好奴才,比孫海那傢伙強多了。
深夜,內府供應庫的一個房間中,張鯨坐在首位上,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的一個太監,說道:“陳兄,富貴險中求,你可想好了?!”
坐在張鯨面前的這個太監叫做陳增,是張鯨的好友,與張鯨同年進宮,一起拜入張宏座下,後來又同時進入內府供應庫做事,關係莫逆。
“呼!”
陳增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下定了決心:“不過是福建而已,又有何難?張兄能拉我一把,那是我的榮幸,要是我不抓住這個機會,只能當一輩子的小太監!”
“你可要想好,這事切莫節外生枝,你出宮之後,萬不可說自己出身宮中,還有,此事非公幹,宮中沒有一分銀子的盤纏。
記住,哪怕是死,也不能說你出身宮中。此事成了,我在皇爺面前保舉你,以後你我共同當值乾清宮,共享榮華富貴!”張鯨一把握住陳增的手,語重心長,情真意切。
陳增重重的點頭,“所謂富貴險中求,哪裡有平白無故的好事。陳兄與我一日入宮,今日已當值乾清宮,當年說好共進退,我可不能落下太多。這幾年我也讚了些銀錢,足夠路上花銷,我做事,你就放心吧!”
“好,苟富貴,勿相忘!”張鯨說道。
“苟富貴,勿相忘!”陳增沉聲道。
張鯨從懷中摸出一個沉甸甸的小口袋,放在了桌子上。
“這裡面是我這麼多年積攢下來的銀錢,有賞賜的金豆子,也有金葉子,算成銀子差不多有五十兩,今日就交給陳兄了!”張鯨把這口袋錢塞進了陳增的手中。
陳增緊握著口袋,聲如洪鐘:“好兄弟!”
隨著殷正茂升任兵部左侍郎,張居正也把心心念唸的軍權收入麾下。
朝廷六部已下四部,時機已經到了。
萬曆元年二月二十八日,今日講讀暫停一天,萬曆難得輕鬆一天。
可還沒開始輕鬆,一封由張居正起草的聖旨,送到了萬曆手中。
隆慶六年,萬曆登基之時,賜予了張居正“代帝擬旨”權,如今,這項權力開始顯現。
坐在暖閣書房中的萬曆看著手中的聖旨,呼吸漸漸急促。
聖旨上的內容只有一條,那就是實施考成法。
萬曆明白,考成法的實施,意味著“萬曆新政”的開始,意味著轟轟烈烈持續十年之久的變法即將登上歷史舞臺。
聖旨上並無大印,只有蓋上皇帝大印,聖旨才能正式生效。
一時間萬曆有些恍惚,歷史的洪流還是駛來了。
萬曆又有些慶幸,慶幸自己能夠見證歷史,也慶幸自己能夠插手進去,讓變法更為徹底,更為成功。
詳細的看完了聖旨上的內容,命張鯨把聖旨送到了司禮監,加蓋皇帝大印。
馮保捧著張鯨送來的聖旨,看了好久,也思考了好久。
太陽開始西斜,心亂如麻的馮保還是取出了層層保護的皇帝大印。
這個象徵帝國權威的大印被馮保雙手捧著,蓋在了聖旨上。
考成法登上了歷史的舞臺,變法開始了。
內閣之中,張居正站在廳堂門口,看著夕陽之中的皇宮。
“天變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
張居正低聲念著當年王安石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