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根深蒂固的想法開始在努爾哈赤的心中不斷攀升,他要往上爬,他要在這宮中往上爬,然後殺死陳增。
對於一個人來說,必須要有的就是信念,如果沒有信念,那麼就會永遠的處在迷茫之中。
如今的努爾哈赤就是如此,必須要有一個目標。而殺死陳增,就是最好的選擇。
皇宮之外,努爾哈赤看著眼前雄壯威武的皇宮,眼睛之中滿是震撼。
這種龐大而又莊嚴而又輝煌的地方,即便是在夢中也不曾出現過。將其和自己居住的那種小破屋進行比較,他沮喪的發現,哪怕是整個赫圖阿拉城,也像一個小破房子。
他跟在陳增的身後朝著乾清宮走去,在這期間,他就像好奇寶寶一樣不斷的看著,四周那莊嚴肅整的建築以及匆匆行走的太監和宮女,給他的內心造成了極大的衝擊。
生活在這種地方,可真當得上是神仙。
沒過多久,他跟著陳增便來到了乾清宮外。
“你就在這裡好好的等著,雜家進去通報一聲。”陳增看向身後的努爾哈赤。
努爾哈赤麻木的點了點頭。
道路兩旁的侍衛身披鎧甲,腰懸寶刀,比他在遼陽城所見到的還要精銳。
光是他們身上那威武雄壯的鎧甲,就能夠換來十幾個奴隸。
努爾哈赤心中的自卑感不斷縈繞,雙方差距之大,已經沒有辦法用語言形容。
正胡思亂想之際,陳增又來到了他的面前。
“走,皇爺召見!”陳增說了一句,隨後帶著努爾哈赤往乾清宮走去。
萬曆坐在書房中,看著被陳增帶進來的努爾哈赤,臉上湧現了古怪的笑容。
忽然想起了歷史上的清朝。
自努爾哈赤建立後金之後,經皇太極、多爾袞的經營,最終入主中原,昌盛兩百餘年。
沒有想到,這個在歷史上佔有一席之地的王朝,竟然滅亡的如此戲劇性。
萬曆的嘴角微微上揚,一抹笑容從嘴角滑出。
“奴才拜見皇爺!”
努爾哈赤跪在地上,俯首磕頭,那個架勢如同一隻沒有脊樑的狗。
努爾哈赤明白,想要在深宮中混出名堂,必須要巴結好皇帝。
“你就叫做努爾哈赤?”萬曆看著他。
努爾哈赤不敢抬起頭,恭敬的回答:“回皇爺,奴才努爾哈赤,姓愛新覺羅,是建州左衛人士。”
“朕已瞭解,既然如此的話,那你就跟著陳增做事吧。”萬曆說道。
未來的開國皇帝成了奴才,天底下沒有比這更惡趣味的事了。
既然努爾哈赤是陳增帶來的,那就讓他在陳增底下做事,外帑在宮外距離皇宮還有一些距離,雖然現在的他看起來非常臣服,但在歷史上這是一個有著反骨的狠辣之人,小心對待一些總沒有錯。將他放在外帑最為合適不過。
直接殺掉他對於萬曆來說固然輕鬆,可這並不符合他的利益。努爾哈赤所在的建州左衛,也不是不能利用。
更何況,殺掉他也實在太便宜他了,得先讓他嚐嚐皇宮之中的規矩,讓他明白什麼叫做屈辱。
又隨意的問了幾句,萬曆也知道了如今的情況。
就在萬曆準備讓陳增帶著努爾哈赤離開時,陳增忽然說道:“皇爺,奴婢有要事稟報。”
看著一臉嚴肅的陳增,萬曆讓人將努爾哈赤帶了出去。
等書房中只剩下他們兩個時,萬曆問道:“有什麼要緊事?!”
“回稟皇爺,遼東那邊的軍餉出現了一些問題。按道理來說,從兵部送到遼東那邊的軍餉應該也是從外帑流出去的銀幣,可在奴婢回來之前,兵部將遼東所需要的軍餉送了過去,但這些軍餉並不是銀幣,而是市面上的白銀,成色很差。”陳增一臉嚴肅的說道。
此話一出,萬曆的臉色瞬間變了。
不用想,萬曆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這裡面有人貪腐,將本該是銀幣的軍餉換成了市面上的白銀。
“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原原本本的說出來。”萬曆說道。
陳增不敢遲疑,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全部複述了一遍。
說著話,他還從懷中取出了一枚來自遼東軍餉的市銀,交給了萬曆。
從陳增的手中接過這枚銀子,萬曆認真的看著。
毫無意外,這就是一枚非常普通的市銀,而且成色很雜,表面灰撲撲的滿是氧化物。
“這件事情暫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