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的將王麻子出了幾個大血窟窿,又把手中的長矛扔在地上,帶著手下的奴僕開啟城門,狂奔出去。
身後的那些士紳緊隨其後,一溜萬里。
……
衙門之中,劉一儒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衙門大廳當中團團亂轉。
他看向安坐如山的海瑞,焦急的說道:“海大人,現在事態已經發展成這個樣子了,還不如趕緊開啟城門放他們出去吧,哪怕事後再向他們索罪,也不至於將這些人圍在城中吧。一旦江陵城徹底的動亂起來,那你我的罪責可就太大了。
城中的那些富戶,手中的奴僕可不少,這些人如果聚集在一起,將會是一股不可忽視的亂子,如果他們真的在城中鬧起來,那麼這繁華的江陵城就會毀於一旦,到了那個時候,你我還如何向朝廷交差呢?”
海瑞對劉一儒說的這番話,沒有任何動靜,他甚至端起旁邊桌子上的茶杯,小口的喝著裡面的茶水。
臉色平靜如常,沒有任何波瀾。
海瑞為官多年,在東南也當了很多年的官,他自然知道很多事情,也知道這些士紳們最喜歡做的事。
公然蓄奴,這不僅是對大明律的踐踏,也是對貧苦百姓的壓迫。既然現在他們鬧起來了,那可要抓住這個機會,一舉將這件事情解決。
“朝廷公然禁止民間蓄奴,為什麼這江陵城中的富戶會公然擁有奴僕?”海瑞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旁邊的劉一儒。
“這不是約定俗稱的事情嗎?豈是你我所能阻止?”劉一儒著急的道。
海瑞笑著搖了搖頭,最後沉默不語。
張誠倒是很有心情,他站了起來,伸了伸懶腰,揉了揉自己發酸的肩膀和脖子。
“劉大人不用怕,這些人亂不起來。如果他們真的敢衝擊衙門,那麼他們就是造反,借給他們十個膽子,他們都不敢。再說了,咱家帶來的這些人當中可有十個火銃手,儘管讓他們過來,不過是多幾條冤魂罷了。”張誠毫不在意的道。
知縣羅淼,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整個過程當中,他也插不上什麼話,職位最低的他,也只能靜靜的等候著安排。
“出事了,出事了!”
一個東廠番子從外面急匆匆的跑了進來,臉上滿是慌張。
“出什麼事了。竟然如此慌張,連個規矩都沒有了嗎?”看著跑過來的這個手下,張誠喝道。
“回稟公公,死人了,死人了!”這個番子忙道。
“話說完,別說一半,到底怎麼回事?!”張誠來到這番子面前,質問道。
坐在那裡穩如泰山的海瑞,渾濁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
“回稟公公,有一個叫做程石的舉人,帶著手下的那些打手和奴僕衝開城門,在衝擊的過程當中,他親手殺死的守城兵丁。”這番子忙道。
“造反!”
張誠厲聲呵斥:“根本就是在造反,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殺兵造反。”
他看向海瑞,“海大人,殺官乃是造反,這些人,膽子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