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誠率領人馬,封鎖以撫寧侯為首的勳貴的家宅,並且開始計算其家中財產。
這些東西,都是萬曆的,誰都別想搶走。
張誠從懷中取出一封寫好的賬冊,交給了萬曆,同時說道:
“回皇爺,撫寧侯等人財產涉及眾多,除了京中的商鋪、土地之外,甚至在福建漳州府海澄縣有著一支海外船隊。根據奴婢現在掌握的情況來看,撫寧侯的船隊在出海時,會攜帶瓷器、茶葉、絲綢以及鐵鍋等貨物,其中,鐵鍋乃朝廷禁止售賣貨物。
船隊回來時,也會攜帶海外香料、珍珠等物,回來售賣,因為距離相隔太遠,財產金額具體多少,奴婢尚未查清。撫寧侯出海時從不使用船引,售賣貨物獲利多寡,也從不交稅。”
看著賬冊上的內容,萬曆的臉色很冷,很陰沉。
海外貿易獲利豐厚,可這不是萬曆的,就讓人很難受。
其實,朝中的那些勳貴們,大多都有參與海外走私,巨量的利潤勾引人心,幾乎沒有什麼人能夠忍受。
隆慶開關,對他們這些走私販子影響很大。
隨著禁令的取消,越來越多的人參與進來,競爭就開始了,這就導致了一些貨物在海外的價格開始下降。
儘管仍然擁有極大的利潤,可他們內心卻極度不平衡。
世家豪族、沿海鄉紳,靠著海貿賺的盆滿缽滿,這些錢,幾乎和皇家沒有什麼關係。
錢是朝廷的命脈,必須要死死的把握在手中。
“除撫寧侯外,這些勳貴們大多和海外貿易有關,這樣吧,你派忠心可靠之人去一趟福建漳州府,想辦法將撫寧侯的這支船隊弄到手中,還有鎮遠侯、西寧侯、新寧伯他們的船隊,也一併弄到手中。記住,此事一定要迅速。”萬曆警惕的說道。
“奴婢領旨!”張誠領下命令,當即離開。
萬曆臉色輕鬆不少,現在也算是插手進了海貿,雖然不能擺在明面上,但也還算不錯。
對於這些船隻,萬曆有自己的安排。
推一個代言人出來,將這些船隊從朝廷手中“買”走,沿用這些勳貴們之前的套路出海貿易。
當然了,賺取的錢財會分為兩部分,一部分進入內帑,一部分進入外帑。
內帑的錢,宮中花銷。外帑的錢,對外投資建設。
志向可不僅僅只是一個漳州府,非要在沿海之地設定幾個貿易區,全面而又深化的推行開關之策。
以賺來的錢建造戰船,改變大明海上實力頹勢之況。
那些曾經臣服於大明的藩屬國,不應該只是藩屬國,他們應該姓明,大明的明。
這一切都還很早,萬曆很年輕,他有充足的時間。
刑部天牢中,撫寧侯躺在鋪著稻草的床鋪上,心情沉悶。
自從被關進監獄之後,他就沒睡過一天好覺,無時無刻都在後悔,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那麼衝動,為什麼不能忍一忍,這麼大的帽子扣過來,一著不慎就是滿盤皆輸。
簡直就是用九族開玩笑,現在回過神來後,滿是恐慌和畏懼,整日生活在焦慮之中,都瘦了好幾斤。
但是,自從他被關進天牢後,除了每天獄卒給他送飯之外,也沒有人和他說話,更沒有人告訴他外面現在是什麼情況。
和撫寧侯一起去的那幾個勳貴,被關在其他地方,他們根本沒見過面,也不知道對方現在怎麼樣了。
有時候,撫寧侯還在幻想,英國公他們應該不會見死不救,畢竟自己並沒有造反,更沒有造反的證據。
他還在想,如果皇帝真要處置他,恐怕早就動手了,又何必等到現在呢?
是不是,現在英國公他們正在努力的營救自己?或者說,皇帝現在也沒有什麼證據?只能把自己先暫時關起來?!
對於撫寧侯而言,這是最好的結果。
牢房中只有一個窗戶,陽光有限,周圍昏暗,空氣中有一股復仇味道,現在還能好點,已經到了深秋,如果是夏天的話,恐怕要被燻死。
撫寧侯呆呆的看著房頂,大腦中構思著這一切。
正到飯時,腹中空空,飢腸轆轆,咕嚕聲連綿不斷。
他想到了燒雞,想到了燒鵝,想到了肘子,想到了魚,想到了侯府中的吃食。
不由得舔了舔嘴唇,口水充盈了口腔。
牢房中的飯實在太難吃了,甚至比侯府中的泔水還要差勁,侯府中的狗,吃的比牢飯都要好。
“等我出去後,我每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