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我的話,你是一句都沒聽進去。”張居正冷喝道。
“元輔,那不是我上的奏疏。”郭朝賓一臉苦澀,心中有苦說不出。
“我知道那不是你上的奏疏,可背後沒有你的鼓動嗎?王羽村這廝是典型的有奶便是娘,不是你鼓動,還能是誰?”張居正壓根不相信郭朝賓的說辭。
兩人的爭吵引來了圍觀,郭朝賓將張居正請進去,隨後關上了房門。
郭朝賓苦澀的解釋道:“元輔,這您可真冤枉我了,我真沒有做這事。”
“當真?”張居正坐了下來,還是不相信。
“我對天發誓,真不是我。”
“不是你,說不定是你的那些下屬。”
“那也不可能,今早我見到奏疏時,我問過他們,沒有這事。而且,這水泥剛剛出來,我們雖然心裡不舒服,可也不至於急成這個樣子。元輔,這真不是我們做的。”郭朝賓苦口婆心的解釋。
看著郭朝賓那不像是說謊的樣子,張居正也動搖了。
不是郭朝賓,那又會是誰?
張居正眯起了眼睛,回憶著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
“莫非……”
張居正忽然抓住了什麼。
他想到了一個人,他想到了萬曆。
這是和之前對付馮保極為相似的手段,難道,真是他?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難道是保住手中的水泥嗎?還是說,有其他目的?!
郭朝賓急忙追問:“元輔可想到了什麼?!”
“此事先不要管,我自有計較。”張居正留下一句話,走了出去。
稍作思考,萬曆去了皇宮。
……
乾清宮書房中,萬曆拿著王羽村的那封奏疏,臉色不善的看向面前的張居正:“張先生,這水泥剛剛出來,工部就想從朕的手中奪走,未免也太膽大了吧,歷朝歷代,可從來沒有這種事。”
張居正看了看值守在附近的太監、宮女,說道:“陛下,臣有些密事,想要稟報。”
“好!”萬曆沒有懷疑,讓書房中的眾人退了出去。
當書房中只剩下萬曆和張居正之後,張居正開口了:“陛下,郭尚甫是個可靠之人,他能力出眾,為新政出力良多。”
這話的弦外之音就是,陛下,我已經知道了這是什麼事,您這次的目的是什麼?郭朝賓是個有能力的人,您該不會要對付他吧?
萬曆自然能聽明白張居正這話,於是說道:“朕知道他是個有能力的臣子,但上這種奏疏,確實有些不妥。”
“陛下,這不是他的意思。”張居正辯解道。
“不是他的意思,那還能是誰的意思?”萬曆裝傻充愣。
萬曆可以肯定,張居正絕對猜到了自己在後面推動。
張居正看出了萬曆在裝傻充愣,沒想到這個小皇帝,竟然這麼難纏。
“陛下,臣敢保證。工部,絕對沒有覬覦水泥的意思。”張居正萬般無奈,只能如此保證。
“可是,奏疏上是這樣寫的。”萬曆指著手中的奏疏,人畜無害的說道。
“陛下,臣敢擔保,工部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張居正鄭重其事的擔保。
萬曆這才把奏疏放下,“好吧好吧,那朕就相信張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