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急啊,是整個工部都著急,這本來就是我工部的事,現在被外人弄走,怎麼可能會無動於衷?何況本兵與元輔一直不和,這後面肯定有他在搞鬼。”郭朝賓臉上多了些焦急。
張居正也頭疼,看著郭朝賓,耐心的解釋道:“這事情你不要太著急,此事我自有計較,急什麼?水泥到底如何現在還沒有定論,等到出了結果,也不遲啊!”
“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就先等著。朝廷積欠俸祿多年,雖說用胡椒和蘇木折算也是一個辦法,但不是長久之計,這次是真金白銀的東西,總要未雨綢繆。”郭朝賓解釋道。
皇宮中,萬曆還沒睡覺,坐在書房中想著今天的事。
陳增站在面前,說著今天的事:“皇爺,今天工部尚書一直拉著奴婢詢問水泥的事,甚至還再三確認,水泥是不是真有那麼省錢,還旁敲側擊的詢問奴婢,水泥的製作方法以及配比。依奴婢之見,此人心懷不軌啊。”
萬曆對此早有預料,說道:“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光水泥一項,就能為朝廷省出不少錢,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沒有任何人會不動心,工部尚書問你,那也很正常。說不定,這些官員現在正想著法子,該怎樣把這水泥從朕的手中奪走。”
“他們敢,這些外臣,怎麼會如此無恥?!”陳增憤怒起來。
萬曆毫不在意的道:“這算什麼事?太正常了,當年世宗爺爺還在的時候,他們不就是這樣嗎?雖說官員換了一茬又一茬,本質上是一樣。”
“皇爺,那咱們該怎麼辦?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這樣做?這是皇爺的東西,豈能讓他們染指?!”陳增憤憤不平。
“此事朕早就有了對策,無需擔心,你只需要做好分內之事就行了。是朕的,就是朕的,他們搶不走。”萬里朝著陳增擺擺手,道:“你先退下吧。”
“皇爺,唉!”
陳增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無奈的退了出去。
其實,萬曆早就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歷史上的萬曆年間,朝廷在東南收不上稅,於是派遣太監過去收稅,結果引起動亂,打死收稅太監不說,還痛罵萬曆皇帝昏庸。
歷史上早有明證的事,萬曆自然會提前預防。
說白了,萬曆這是未雨綢繆,不管工部或者其他部門有沒有覬覦,也必須要來這麼一下。
不然的話,後續肯定會有麻煩找上門來。
以京營舊卒為由,把施工隊放在兵部之下,就是一個印子,把兵部拉進來,然後當做盾牌。
畢竟,兵部可不掌管工程上的事情。
“去把張誠找來!”萬曆朝著書房外面喊了一聲。
值守在外面的田義,急匆匆的帶著人去找張誠。
沒多久,張誠站在了萬曆面前,“皇爺!”
“今天的水泥之事你知道吧!”萬曆看著張誠。
“奴婢知道!”張誠回道。
“如今有人覬覦朕的水泥!”萬曆說道。
張誠臉色一凜,殺氣凜然:“皇爺放心,奴婢會做好此事。”
“不,覬覦是應該的。要放長線,釣大魚,不然的話,如何攪起風雲呢?你過來!”
萬曆朝著張誠招招手,示意他過來。
張誠沒有猶豫,當下來到了萬曆面前。
萬曆壓低聲音,小聲的說道:“記住接下來朕的話”
萬曆說完後,張誠一臉驚訝以及想不通:“皇爺,這是為什麼?明明是咱們有理,那明明是皇爺的水泥,這樣做,豈不是助紂為虐啊!”
“就按照朕說的去做吧,此事朕自有計較。”萬曆輕鬆的說道。
張誠本想還再勸說萬曆,可萬曆決心已定,只能領命聽從。
“皇爺,不管發生什麼,奴婢都不會允許那些狗官欺辱陛下!”
張誠朝著萬曆躬身一拜,面色鄭重地走了出去。
萬曆倒不會覺得那些文官們會欺辱自己,有些時候,貪心是能利用的。
正如萬曆要將京營士卒安排到兵部之下一樣。
在爭鬥之中解決問題,然後提出下一個爭端。在不斷的爭端之中,達成自己的政治目的。
兵部憑藉水泥以及施工隊獲利,成了眾矢之的,所有人都會盯著它們。
桌子上的燭火閃耀,萬曆心情極好,翻看著之前寫下的後世課本,查漏補缺。
張誠出了宮,直接去了王羽村的家中。
這傢伙之前在剷除馮保之事上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