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說的那樣,萬曆這樣做是為了那些吏員,一直這樣調查下去,勢必會正中皇帝下懷。
最關鍵是,現在根本不知道皇帝為什麼這樣做,一個不安分的皇帝,實在是太害怕了。
“真要這樣一直調查下去嗎?要是這樣調查下去,那就正中下懷,到時候,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王之誥的臉上多了不少焦急。
不這樣做又能如何呢?
銀幣倒賣案件正在如火如荼的調查著,忽然停下來不管,不僅會讓朝廷顏面盡失,甚至還會讓自己這方更加陷入被動。
關鍵是,就算自己這方不管,那案件肯定會被張誠趁機接手過去,東廠接手之後,案件的走向,就不會受控制了,皇帝要是有了擴大案情的心,波及到的人恐怕會越來越多。
“不然呢?讓東廠接手嗎?東廠接手之後,誰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東廠那些人你也是知道的,可不是什麼善茬子,還有這朝廷六部,這些官員,難道都是清廉如水的官吏嗎?你相信嗎?
真要是如此,大明朝就不會是現在這個局面。隨便查一查都是一大檔子事,只會讓事情越來越糟糕。我是反對擴大案件的,有些人雖然貪一些,但是能辦事,那就可以忍受,如今新政關鍵之時,可不能有任何差錯,朝堂不穩,對咱們的影響最大。”張居正語重心長的說道。
“之前之所以讓你儘快結束案件,就是因為這個,結案現在遙遙無期,咱們要做的就是拖著,儘量不要讓東廠摻和進來,咱們自己掌控局面。”張居正說道。
這是目前張居正他們現在最好的辦法,只要能把案件一直掌握在刑部手中,讓東廠沒有插手的動機,那麼就能盡最大的可能降低影響。
“這樣行嗎?一直這樣拖下去,恐怕不行吧!”王之誥懷疑的說道。
“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做了,不這樣做,又能如何呢?!”張居正反問。
是啊,事到如今,也只能這樣做了,不這樣做,又能如何呢?
王之誥陷入了沉默之中,思來想去之後,也只能同意下來。
從張居正家離開之後,王之誥就考慮接下來的事情。
事情不能一直拖著不處理,故意拖著,勢必會引來張誠等人的注意,露餡了可就不好了。
也不能解決的太快,要是解決的太快,正中皇帝下懷。
那個購買砒霜的人,要早早的抓捕歸案,他到底是什麼身份,到底是誰的人,對王之誥至關重要。
要是這人是外帑的人,抓住他,就能擊破所有陰霾,把此事徹底的消弭下去,要是這人是貪官的人,抓住他,就能掌握主動權。
所以說,抓住此人,至關重要。
第二天一早,王之誥早早的去了衙門,安排此事,甚至還從京城附近調集精通給嫌犯畫畫像的人,根據童榮的描述,繪畫畫像,然後派人在城中搜查。
大牢中有不少人見過趙老六,但不能只靠他們的一面之詞而確定長相,此事至關重要,必須要小心謹慎一些。
這些事情自然瞞不過張誠的眼睛,不過,在他從吳嬌兒那裡得到口供之後,就派人盯住了周北光,自然知道畫像上的人是誰。
對於刑部衙門的動作,張誠沒有任何動作,甚至都沒有任何行動,只是靜靜的旁觀,同時把這個訊息稟報給萬曆。
萬曆在掌握了這個情況之後,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只是讓張誠靜靜的盯著,不要有任何的節外生枝。
對於萬曆來說,這件事情就這麼一直拖下來,也是極有好處的。拖得越久,佈局也就越完善,更能將手中的那些宗室弟子塞到基層去,掌握了基層,以下制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當通緝畫像貼遍整個京城時,趙老六終於明白自己被識破了。
他站在街道上一處告示欄前,帶著一頂厚厚的帽子,遮住了自己大半張臉,看著畫像上的人,他心中滿是慌張與驚慌。
看了看周圍毫無反應的人群,趙老六急匆匆的離開,朝著周北光的家中走去。
他不敢走前門,悄咪咪的來到後門處,敲響了房門。沒多久,管家開啟了後門,將他帶了進去。
趙老六直奔書房,來到了周北光的面前。周北光這幾天一直稱病在家,沒有上班,今天早上,管家出去採買貨物,知道了趙老六被通緝的事,現在看著面前的趙老六,周北光的臉色差到了極點。
“你是怎麼做事的,怎麼會被人認出來?!”周北光怒火中燒。
他擔心的並不是趙老六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