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廳之中其樂融融,幾乎所有人都在說著相互吹捧的賀詞,這次遼東大捷,他們都是勝者,功勞卓著。
當官當兵,尤其是在邊疆地區當兵當官,功勞更是重中之重。
“雜家這次來可不僅僅是給你們發放賞賜,更重要的是要把王杲父子倆送到京城去。
他們現在在哪兒呢?雜家要好好的看一看,好多年都沒有過這樣的大勝了,直接抓獲敵酋,這可是大功。”張鯨笑呵呵的看著坐在旁邊的李成梁。
“他們兩人就在大牢之中,距離此處不遠,這是特意為他們兩個人修建的牢房,保證滴水不漏,連個蒼蠅都飛不進去。”李成梁哈哈大笑道。
“好,那待會兒肯定要過去看看。”張鯨說道。
說著他又環視一週,“怎麼沒見那些女真人呢?這次皇爺給他們也有賞賜,怎麼沒見他們?難道連領賞都這麼磨蹭嗎?”
坐在一旁的徐澤民解釋道:“公公,遼東不比京城,這裡山高路遠,道路不便,他們現在正在過來的路上,也就這幾天就能過來,公公不要太過著急。”
張鯨與徐澤民關係還不錯,他們兩個在京營時就已經認識。
“原來如此,這樣的話,那就先等等他們,等他們一起過來了,然後再宣讀賞賜。”張鯨說道。
……
此時在巡撫衙門外面,努爾哈赤穿著宦官的衣服,站在路邊,看著遠方。
所謂歸心似箭,即便這裡並不是赫圖阿拉,但他也忍不住內心的焦急,向遠處眺望。
他知道這次賞賜他的家人會過來,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過來,於是就在路邊等候,希望能在第一時間看到。
張鯨所帶來的這些賞賜之中,有相當一部分是萬曆從外帑之中調撥的銀幣,努爾哈赤作為外帑的宦官,於是就被萬曆允許跟隨隊伍前往遼東。
努爾哈赤一直等到黃昏,也不見道路盡頭有什麼人。
期盼的心稍微有些失望,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張鯨在眾人追捧聲中走出了衙門,剛剛出來,他就看到了站在路邊的努爾哈赤。
於是迎了上去。
“在這裡幹什麼?是在等你的那些家人嗎?”張鯨來到努爾哈赤面前,問道。
努爾哈赤嘆道:“出來這麼久了,已經好久沒有見過家人了,心中確實有些想念。”
“你知道這次為什麼會讓你跟著一起過來嗎?這都是陛下的恩典,你一定要記住,如果沒有陛下的話,你現在根本不可能過來。好好的效忠陛下吧,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張鯨拍了拍努爾哈赤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
努爾哈赤是陳增的乾兒子,張鯨和陳增關係不錯,這次來遼東自然也要照看一下。
“先跟著我過去看看王杲父子吧,這兩個傢伙在遼東為禍這麼多年,是朝廷的心腹之患。等忙完了這邊的事。就會把他們兩個押送京城,到時候肯定是凌遲處死。”張鯨說著,就往前面走去。
努爾哈赤急忙跟了上去。
走在後面的李成梁看著努爾哈赤的背影,眉頭微微皺起。
雖然李成梁沒有見過幾次努爾哈赤,但他也認出了努爾哈赤的身份。
沒有想到覺昌安當時的那個決定在此刻看來,竟然如此正確。
他也有些驚訝努爾哈赤的本事,這才入宮多少天啊,就和宮中的那些大檔頭搞好了關係,這簡直是不可想象的。
憑藉著這個關係,覺昌安以後在遼東肯定會風生水起,最起碼他在宮中也有人了。
這個關係也能利用,看來以後,對待覺昌安,不能像之前那樣了。
沒過多久,眾人便來到了關押王杲的牢房中。
這個大牢佔地面積不大,就是一個小小的院子。
最中間有一個把守嚴密的牢房,時不時還能聽到陣陣大罵聲。
不用想,這就是王杲父子在牢房之中的喝罵聲。
站在院子之中,張鯨看著眼前的牢房,譏諷的說道:“都死到臨頭了,還在那裡大喊大叫,他在喊些什麼?”
王杲並沒有用漢語辱罵,所以張鯨聽不明白在說些什麼。
站在張鯨身旁的李成梁,懂得一些女真語言,他當下就聽出了王杲這是在罵大明朝廷。
於是,他對著張鯨說道:“回公公,這小子在賣罵朝廷。”
張鯨冷哼道:“果然不出所料,且讓他先這麼罵著吧,先讓他養好身體,希望他能一直這樣下去,當刀子割到